许若杏只得从章照怀里下来,章照走到朱燮元面前抱拳道:“末将拜见尚书大人。”
朱燮元没好气地低声说道:“这里是军阵!当着这么多将士的面,你抱着一个女人做什么?俘虏?一刀砍了不得了。”
章照道:“那是被福王劫掠的民女,身上全是伤,连舌头都被割了,末将见她可怜……”
“你管她是哪里来的?只要和福王有关的人,全部杀。”朱燮元冷冷道,“老夫已经收到朝廷的公文,所有俘虏,全部斩杀,西大营要尽快开进京师。”
“四万多降卒也全部杀了?”章照不禁问道。
朱燮元道:“全部,全部杀!”
章照应了一声,杀人他又不是没干过,别说降兵,就是平民,只要张大人说的,他都敢杀。至于那个许若杏,不过就是一个女人,而且和福王没什么关系,章照身为一个总兵官,护下她还是很容易的。
朱燮元又道:“把这里的俘虏带走,押到降卒一处,福王押到军中,随军押解回京。”
“末将得令!”
章照随即转身走到军士们面前,喊道:“传令,把一干人等全部押走!”
这时只见一个身宽体胖的老头跑了出来,大喊道:“朱大人,朱大人请留步,下官是王德胜啊,以前下官还和朱大人一起喝过酒,您不记得了?”
“王德胜?”朱燮元冷冷打量了一番,“哦,我记起来了,你不是在开封府投降了?老夫以前瞎了眼,和你这样的人喝酒,无耻叛国之徒,老夫不认识你!”
王德胜要跑过来,被军士拦住,他急忙说道:“朱大人,您听学生解释,当初福王贼军打到开封,学生生怕牧下百姓遭受兵戈之祸,便假意投奔,然后打入叛贼内部,专门误导福王……要不是学生从中搅胡,朱大人您要打赢叛军可没这么容易……”
就在这时,皦生光突然“哈哈”狂笑,高喊道:“王爷,王爷,您都听见了!这样的小人、墙头草,老夫早就看透了,王爷怎么没看明白呢?”
王德胜忙说道:“朱大人,这皦生光是福王的死忠。您听听皦生光说的就明白了,如果不是学生故意离间他和福王的关系,您的西大营也没那么轻松啊……学生的心可是一直向着朝廷、向着太后和张阁老的,日月可鉴啊。”
王德胜跪在地上,不断给朱燮元磕头:“看在曾是同僚的份上,看在学生一心向着朝廷的份上,朱大人,朱大人您可要给学生一条生路呀……”
朱燮元鄙夷地看了王德胜一眼,转头看着皦生光,说道:“原来是皦先生,本官久仰大名啊。兄弟们听着,好生看管皦生光,定要留下性命。”
“少了这套!”皦生光怒道,“成王败寇,要杀要剐,悉听尊便!王爷虽然败了,但是天道仍在!尔等窃取国之柄器,盘剥天下,为所欲为,定遭天谴!”
朱燮元冷冷道:“皦先生,我看你是会错意、自作多情了!我留下你的性命,可不是因为佩服你的愚忠和无耻。哼,你们那篇卑鄙下流的檄文,捏造风言,损害太后佳名,是你写的吧?就这么杀了你是便宜你了……你就准备把自己写的东西吃下去,然后等着诛灭九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