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急忙低下头,不敢再看。
许若杏依然站着一动不动,她说出了被福王拘禁以来这些天的第一句话:“你们要被那支西大营的兵马灭亡了吧!哈哈哈……报应啊,报应啊,都去死吧!”
她笑得十分夸张,全身都在抽搐,胸前的两团白?肉也在剧烈地抖动,笑得几乎喘不过气来了,“我要亲眼看看,你们一个个是怎么死的,怎么碎尸万段的……”
诅咒的话不断地刺激着福王,福王咆哮道:“来人,把这女人的舌头给我割下来!”
“都去死吧,都去死吧……”
这时皦生光冷冷说道:“王爷息怒,别管那女人了,当务之急是立刻下令钱文正调度大军,摆开阵势,迎战西大营。”
王德胜狠狠地看了皦生光一眼:“这小人分明是想让咱们的人马拼光!西大营不是还有十几里地的路程么,王爷,咱们赶紧向西南方面撤退还来得及。”
福王的手心里全是汗水,他一面说道:“都别吵了,让我静一下,静一下……”,一面焦躁不安地来回踱着步子。
皦生光伸出双手,几乎想去拉福王了,他急迫地说道:“王爷!当此危急关头,切不可左右摇摆,快下决断!”
王德胜又趁机骂道:“王爷怎么做,需要你皦生光来教吗?你是不是也想做王爷了,啊?”
皦生光瞪着王德胜,眼睛里几乎都要燃烧起来,他握紧了拳头,恨不得一拳让面前这张遭人厌恶的老脸像西瓜一样爆成碎片,但是时间急迫,皦生光强自压下心里这口恶气,不愿与之扭打浪费时间。他现在唯一急切希望的就是福王快下决定……如果时间充足,福王也是个能听进去道理的人,偏偏这种危急关头,福王没有更多的时间权衡得失。在皦生光眼里,福王最大的弱点就是缺少临机决断的魄力。
皦生光深吸了一口气,沉声说道:“王爷,西大营不到半月就从苏州奔行两千多里到达京师,这样的度绝不可能携带沉重的盔甲、车辆、辎重;且探马来报,西大营的衣服五颜六色形状不一,恐怕为了保密行踪京师也没来得及给他们装备军械。由此可见,他们连衣服都没有,还有什么装备可言?
西大营纵是精锐,但他们是赤膊上阵、人数有限,战力并非想象中那么强悍;而我们有十五万带甲之士严阵以待,用战车压住阵脚,配以火器盾弩,以装备齐全的骑兵运动突击,必能歼灭一帮毫无防护的人!”
皦生光跪倒在地,几乎要哭出来:“王爷,快下令吧!处境不同,方略也不同,现在只能背水一战!如此良机,只要击败西大营,京师不是囊中之物吗?”
良久之后,福王终于伸出颤?抖的手说道:“好,谁怕谁呢?咱们就背水一战。来人,传令全军停止前面,命令钱文正协凋各营兵马,准备迎敌!”
就在这时,突然一骑飞奔到中军,喊道:“禀报王爷,大事不好了,北面出现大股骑兵,正向咱们冲过来了。”
皦生光忙道:“不必着急,西大营主力尚在十几里外,不可能这么快就到达,这股骑兵必然是运动袭扰而已。”
“对,皦先生说的对,刚刚还在十几里外,不会这么快就飞过来,只是一小股骑兵而已。”福王煞白的脸充满了惊惧,“下令钱文正,继续执行军令!”
天边传来了轰轰的马蹄声,犹如山崩海裂一般由远逼近,骇人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