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徽婧看着烛火下站着的张问,他看起来有些憔悴,还带着疲惫,但是他的目光仍然那么火热、那么有神,朱徽婧甚至觉得他故作的冷冷的眸子里有种深情。朱徽婧觉得他很英俊,一举一动、一站一坐都带着洒脱的气质。她呆呆地看着张问。
张问却抱拳不动声色地说道:“不知遂平公主殿下深夜来访,有何事垂询?”
朱徽婧嘟起小嘴,仰起头,有些生气地看着他说道:“好玩!”
张问愕然看着她,久久说不出话来。朱徽婧突然觉得张问的样子很好笑,忍不住掩嘴而笑。她的笑起来,犹如新月、犹如梨涡。
“有什么好玩的?我并不觉得好玩。”张问说道。
楼外的夏虫唧唧地叫着,带来了夏夜的宁静,一如张问的寡言少语,他感觉有些困惑,因为工作时间过长的关系,精神不太好,还有些恍惚,恍惚就是对面前的所见所闻产生一种不真实感。
朱徽婧歪着脑袋道:“今天在大隆福寺里,我们玩的那个游戏挺好玩的,要不……”
“什么游戏?”张问瞪着朱徽婧。
“就是你含着人家的……”朱徽婧红着脸道,“我觉得感觉好奇怪,你害得我今晚上都睡不着,要不张大人陪我再玩一次吧。”
张问吞了一口口水,眼睛不受脑子控制地移到了朱徽婧那微微隆起的胸口,倒退了一步,皱眉道:“这是不合礼制的,是……不行的!”他有点纳闷,在他的印象里,朱徽婧是一个很聪明的女孩,连晦涩的朝廷布局都能理解一些,今晚怎么感觉她什么也不懂的样子。
……三从四德的书只教朱徽婧不能和男人太接近,但是她却无从得知这男女之事,从来就没有接触过必要的信息。书上说不能和男人亲近,但是张问不同,她忍不住想和他亲近一些,但是用什么方式亲近、怎么样亲近才比较得体、她却弄不明白……她知道张问牵她的手不对,但是亲她的胸脯对她来说也差不多、而且她很喜欢那种感觉。
张问听罢她的话,立刻就吓了一跳,这和偷情何异?但是,他这个人懂伦理道德,却看得不重,经常明知故犯……张问心里有些动摇,深受朱徽婧那种清纯的诱惑,他站在原地许久都说不出话来。
“你不愿意吗?”朱徽婧仰起头,大眼睛犹如明净的潭水一般清亮。
张问涨红了脸,良久之后他才点点头道:“也好……”他知道自己说出这两个字绝非出自理智,远远脱离了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的范围。
他在满怀着负罪感、自我谴责中把朱徽婧带上楼,甚至他们是怎么上去张问都记不得了。太邪恶了,张问觉得如果这个世上如果真的存在地狱,他这样的人死后绝对应该下十八层地狱……他明知邪恶,但是敢干,因为他心底认为存在地狱的可能性很小。“头上三尺有神明”,对于无甚信仰的人来说作用实在不大。
还是那间内阁休息室,在这里张问曾经和杨选侍缠绵偷情,一切犹如生在昨日。张问突然很内疚,他怔怔地看着朱徽婧的眼睛,自己应该是她的仇人……
朱徽婧感觉到张问的目光,心里莫名产生一种紧张感,羞涩地低下了头。却不料张问这时颓丧地说道:“殿下,您还是赶紧回宫吧。”
“怎么了?”朱徽婧犹豫了一下,拉住张问的大手,一双惹人怜爱的清纯大眼睛可怜兮兮地看着张问,“你讨厌我吗?”
这样的语气、这样的眼神,真是快要了张问的老命,他强忍着、用一种大叔对小女孩般的口气说道:“殿下读过《女戒》、《女训》,应该懂得这样做是不对的。你年纪小可以原谅,但是我做的事都得自己承担责任,所以我不能那么做。我这是为殿下好……啊!”
朱徽婧牵过张问的手放到了自己的胸脯上,顿时一股温暖的柔软的感觉从张问的手上一直扩散到他的全身,让他冲动得真想抱住这个万分可爱的女孩狠狠亲上一口。
朱徽婧生气地嘟起小嘴道:“不对就不对!有什么了不起的?难道他们都张罗着要把我嫁给一个丑八怪死老头,就是对的了?我恨死那些道貌岸然的大道理了!”
张问这时突然觉得朱徽婧其实很是可怜,因为上次准驸马被刺杀,她极可能会在宫里孤苦终老了……就像嘉靖皇帝的女儿,死的时候才现她还是处子。
张问想着想着,手上忍不住一使劲,捏住那个柔软,朱徽婧皱眉道:“哎呀,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