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三心里最清楚,自己这些才名,虽然有自己前一世的文学功底,也有这一世的努力研读;但更多的时候,他对前一世诗词,是多有借重的。
依他现在功力,自创一诗一词并不是难事!偶尔性情所所至,作一佳作也并不困难。毕竟,诗文也是生活,遇事多了,感慨便多,可写能写的东西,也自然丰富!
但要说与之前的那些诗作去比较的话,那是万万比不的。那些诗作,可是千古留芳的绝世之作啊。
用一首绝世之作,去比另一首绝世之作,而且还要拘在一个主题之内!既便是苏三,只怕也是很难办到的事情。诗仙诗圣在此,也是要搔头的。
苏三看皇帝的语气,显然是在为自己能想到这么个绝妙的主意沾沾自喜。便知要皇帝收回这个心意是千难万难的。
他倒是能沉得住气,心下急转。
为今之计,只好把无名氏推崇到一个极高的境界,自己干脆认输,才是明智之举!实在过不了关,只好胡乱地作一首应景罢了!有不足之处,只咬死了,不敢与无名氏这位诗坛前辈比试的借口,应该可以捱得过去。
这事给闹的,皇还真是妙想天开啊!还花起心思,追忆自己的旧作,有意把自己捧得那么高,这是成心要看自己笑话啊。
苏三心头闪过这些思虑,一边表现出极诧异的脸色,继而苦笑道:“皇!宁远恐怕是要让皇失望了。皇有所不知,那位无名氏前辈,可是堪比诗仙词圣的大家……”
赵普‘卟哧’一笑,心道:苏三啊苏三,你也太能往自己脸贴金了。
苏三却自顾自地道:“宁远之才,不及这位前辈的远甚!宁远的心中,对这位前辈只有绵绵的敬仰之情,再不敢拿自己的诗词与这位前辈一较高下。宁远曾发誓。”
“打住!”赵普觉出苏三又开始涛涛不绝地大放厥词时,便果断地打断了苏三的话:“朕让你比,便比!无名氏既然是高才,自然希望后人能超越自己。宁远今日若胜过了无名氏,无名氏泉下有知,自然是欣喜若狂的。你那些话不必多说,誓不誓的,也全部留在心里。朕另选一道菜,你只管作来便是。”
泉下有知?皇这胡扯的本事,算是让苏三无意中给惯出来了。泉下有知也是张口即来了。苏三听到这里,心知必然是这么个结果,也只好硬着头皮道:“有这个必要吗?”
“很有必要!朕总不能让无名氏,把这么好的菜式、菜意全给霸占了不是?”
吓,这话表明,皇帝显然对苏三把这些菜的诗意全部占住了,很是不满。虞凤在一边听到这话,很想出头说一句:既然无名氏早已经到九泉之下,那怎么可能再为醉仙楼拟这些诗句。这明明是苏三作下的嘛!
可是虞凤想想也就罢了!在座的没有一个傻子,谁不知道苏三便是无名氏呢?皇帝绷在那里不说,大家也一齐装傻,自然是为了找一个乐子。自己若是点破了,岂不少了皇帝的兴致!再说就算自己点破了,这满座的人,想不承认,也只是几句话的事情。
就算是硬扯也要把苏三与无名氏给区分开的。
关键是,苏三此前在听雨楼里的态度,已经明示自己不是无名氏,想让苏三亲口承认,只怕是不可能的。所以,虞凤自然没有办法把这个大家都心知肚明的事情,公然说出。
‘也好!依苏三之才,就算同样的题目再作一首诗词,只怕也不是什么太困难的事情!就算作得不济,也不至于差到哪里去。就算苏三的诗词比无名氏的差一些,反正大家都清楚两个人,其实就是一个人,无非是笑谈而已。’
不过,虞凤倒希望苏三再一层,作出比原诗更好的诗来,在意义重大的翰林宴,让众人领略一下大才子的风采!这是她自己的私意,总希望自己的男人,能出些风头。
事实,在她看这对苏三来说,应该不算是太困难的事情,毕竟这些菜谱里的诗句,苏三也是稍加思索便作下的。
席间众人的心思,多有不同!但所有人都不认为苏三会作不出诗来,也不认为苏三作出来的诗会差到哪里去!唯一让他们保持悬念的是,苏三能不能移开自己固有思路,跳出自己原诗里的意境,作出超越自己的诗词!
“皇还是不要报太大的期望才好!宁远这几天脑子极不清爽,衙门里的事情操劳得多了,睡也睡不踏实!最近老做梦,爱说梦话。平日里接触的,也多是哪里出了飞贼,哪里进了流民。再加一些鸡毛蒜皮之类的小事,远文雅之风久矣。文才大减不说,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