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让宁远去扫兴了?助个兴嘛!”因用眼睛看向一众举子们,别有深意地道:“只怕这些新进士们还没有那个胆子,敢与他们的恩师来斗文的。”
这话是激人的语气!许伟在人群中听到,很想表示一下自己就有这个胆子。可是许伟转念想起听雨楼里发生的事情,又看身边的进士全都把头低了下去,再看苏三目光往进士群里扫来,便不自觉地把头一低。
等许伟发觉自己心里其实是怕了苏三的时候,懊恼气愤之余再要抬头时,却听太子已然再次开口,便知已经错过了时机。
“哈哈,宁远在九门衙门里说的‘天子门生’的话,父皇听了可是很高兴的。夸宁远是忠臣呢!”
赵允听赵广的语气之中笼络之意愈甚,不由听得眉头大皱!赵广敢当着自己的面挖自己的墙角,简直是不把自己放在眼里啊。若再不出声,群臣还当自己怕了赵广。
因说道:“要说忠臣,父皇这句夸,应该算得上是适得其份!上元夜宴时,宁远便说过要做将军的话!不知诸位可还记得?那是宁远还不是朝中的重臣。此后宁远也曾多次在本王面前表达过想要从军的心思,那个时候宁远已经高居二品了。一个当朝的大臣,风光正显!为了朝廷可以光复旧地,愿意舍弃荣华富贵,宁愿弃文从武,甘愿风吹露宿。这不是普通人可以做到的。从这上头论起来,忠臣之说,宁远当之无愧。”
“是啊,是啊!”自然有人点头应和。
赵允又道:“可是依宁远之才,这朝廷里如何少得了宁远?上元节城中惊变,满殿文武束手无策!若不是宁远力挽狂澜,后果简直是不堪设想。此次恩科就不说了,接下来的武科举还要仰仗宁远用心用力,为朝廷遴选出合格的武将。这些都是极重要的事情,因此宁远每说一回要从军的心思,本王倒要好好劝他一回。便是父皇那里,只怕也是舍不得宁远上战场的。”
一边亲热地看着苏三,赵允一边轻拍了拍苏三的肩头,有意显示出两人之间的亲密。
苏三当然明白赵允不会把自己往军中塞!在赵允的心里,自己在九门衙门的位置上,对他的用处才是最大的。何况,他也从来没有当着赵允的面说过要从军的意思。几次之说,也纯属胡说八道。赵允不过是说些戏词,以显示赵允与他如何亲密罢了。
既然如此,他也就坡下驴,沿着赵允的话头往下说了。
苏三摆正脸色,大义凛然地道:“从军是宁远自小便有心思!高官厚禄,于宁远眼中,不过是浮云!宁远常想,我等年青一辈,理当为朝廷抛头胪,洒热血!若有人胆敢进犯我朝,宁远就算是抛却身家性命,也是要为国效命的。”
“好!说得好。”赵允哈哈笑着,却拿眼看了赵广一眼。眼下之意自然是:瞧见没有?我与苏三如此亲密,你想挖墙角是挖不断的。
赵广看到赵允如此紧张,心中只是暗笑。赵广现在倒是很想看看,若赵允此时知道苏氏兄弟都是**的人,表情会如何精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