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离被噎的无言:“……”
再一思索,便通其中关窍,想来她与黎波的缘分还有着自己的功劳。
思绪不经意间被拉回过往,虽是查得她身世清白更堪怜悯。
但也更令他心生疑窦,孤儿无助且不论,独自存活长大更得龙雪青眼,使得其为她数次不惜违抗父命忤逆母亲。
嫡亲胞妹反不如这位满身疑惑的小妹得她青睐,更甚者……他忘不了弱水一幕。
这中间,若非其别有机心便是天生纯良。只是,而今的世道还有纯良之辈吗?
与其说龙三生性纯良,他更倾向于前者,如此才合乎常理。
“想什么?这般出神?”眼见白离神思游走,黎波禁不住打断其思。
稍适运气调息,除去仙元反噬之伤,便凑上太子跟前,燃起久违的八卦之火。
“说吧,你是怎么盯上我妹子的?是不是,你早就对她存了觊觎之心?”
“噗……咳咳……”
白离登时喷飞入口的茶水,连带被呛的肺腑生疼。
不明白眼前的兄弟为何会生出此等念想,女子如飞絮,何曾乱倾城?
“被我说中了?”平生第一次瞧见白离失态,黎波愈发断定自己的直觉是正确的。
这厮,果然对丫头别有份想。
“胡闹,我与她非是你所想”拭去嘴角水渍,白离面带愠怒。
“我……不信。”也不想想当日你是如何盯着人家小姑娘,若非你周身寒气太强,早就惹来众仙猜疑,安有你现在的清净?
“……算了,此事不必再提,你自知我之本心,女子与我正如弱河之水,断无可能。”
言下之意,弱水者,可观不可沉溺。一如他欣赏弱水的遗失风姿,却视之为禁忌。
黎波咋咋嘴:“好吧,对了,你对死魔之祸……”做何看法?
询问之话未尽,端见素鹤与百里联袂而出。
“如何?”白离觑见两人
,观百里脚步虚浮色如金纸,看来此番救治龙三他也耗损不轻。
“回……殿下,那位姑娘已经无碍,只待服下臣开的药方,三日后当可苏醒。
只是命虽救回,任需静养,不宜再动仙元。”
“有劳你辛苦一遭,真君,劳你送医圣回千崎峰。”
百里登时一震,感激的睇向白离:“无霜不敢言苦,拜别殿下。”
然而素鹤还如清泉潺潺,既沁人心脾,也淡漠疏离。
虽是无言,但百里也知足了,至少太子跟前他没有拒绝。
如此,也可算是进了一步吧……
送走两人,青木顿觉屋内气氛异常,便也托词离去。
白骨渊虽已废弃,然死魔并非普通魔族,焉知她不会再行祸端?
他还是命人多加关注俗世异常,如果真是动乱将起,也可早做防范。
就在黎波欲和白离再谈死魔之事时,一封书信悄无声息的飞入青丘的圣女塔内。
“公主,这是枭樱传来的灵书。”侍女将书信举过头顶,恭敬崇圣的交给塌上的红衣女子。
接过书信,狐天音挥手命人退下。
待看过其中内容之后,登时眼波肃杀,掌心窜出赤焰焚尽灵书。
“冷芸。”
“属下在。”黄衫女子自黑暗中走出,单膝跪在她的脚下。
“你附耳过来。”
“是。”
“本宫需你如此……”
三天后,龙三服下素鹤自千崎峰带回的药,果真得已清醒。
让近日弥漫的诡异气氛,稍稍冲淡了几分。
倏然,一只纸鹤落入白离掌心。
注入一缕仙元,鹤吐人言,竟是天后之音。
“我儿速归,母后与你有要事相商。”
黎波诧异的望向白离,天后此时召回子离,是为什么?
“不必在意。”说罢,白离运劲震碎纸鹤。
随手散去粉尘,白离如常道:“还是继续之前的话题,死魔既已出手,贪魔亦有动作,时逢魔尊回归。
料想魔界必有震动,而清徐原是魔界的踏入俗世的第一道突破口。
虽有化外之地的门人护持,亦有仙界之人的看守。
但难保魔界不会明修栈道暗度陈仓,而是直奔幽州而来。”
青木不解:“为何不是清徐原首先遇危,幽州离清徐原相去甚远,且在宗门脚下,如此岂非徒耗兵力,舍近求远?”
黎波扫了一眼素鹤,只见他开口道:“因为魔尊必也料准我等会在清徐原布下罗网,此时进犯,未必能收到他所想要。
攻打幽州或其他化外之地的附庸城池,一可以肆虐人间,二可试探仙界的反应。”
又道:“不知我说的可对?”
白离赞赏的轻拍掌心,素鹤可堪大用:“不错,眼下我们与其着急担忧清徐原,不如着重眼下的幽州。
若我所料不差,近日魔界必有所动。”
只是,不知他们会从何攻来,无法预测其方位,早做防范。
甚是可惜……
“原来如此。”青木捋着胡须,登时有些明了。
而天宫之中,天后一掌击碎玉台。
半夏,连枝跪在殿外祈求道:“娘娘息怒,莫要伤了凤体。”
“连枝,你速去青丘面见狐后,就说,本宫想念甥女了。”
连枝叩首领命:“是,娘娘。”
待连枝走后,半夏搀扶着天后往御园散心。
余下可怜的宫婢,洒扫一地狼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