厅内,弥漫着一股好闻的糖茶味,挥之不去。
“……”
尊上?
羲和听着杜七的话,脑袋嗡嗡的响。
虽然杜七是在向她报告纤阿的“不检点”,但是羲和根本就不会窥视杜七的日常,她哪里懂这个,她满脑子都是杜七唤另一个人尊上。
一时间,便呆住了。
“……”
杜七看着这一幕,叹息后,端起茶盅小酌一口。
她是知道的,自从海棠死去后,海棠的身子被纤阿带到了天上那一轮明月上,而纤阿本人却没有留在月星。
海棠也是,即便是死了,还不忘记给喜欢的人添麻烦。
“也不知道是与谁学的。”杜七喃喃说着,抬起头,瞧着窗外的明如白昼,视线落在隐隐约约的月星。
“……”
马车中。
纤阿有些忐忑。
杜七和羲和的会面,说不得就会谈起她因为海棠而“下凡”坏了规矩的事情。
毋容置疑,海棠是给她添了麻烦的。
海棠将青令当做“遗物”留给自己的丈夫,便是对纤阿充满了信心,知晓她一定能保护好她的家人。
“我做的……应该还不错吧。”纤阿瞧着自己白皙的双手,眸子中闪过几丝不自信。
她该是没有让海棠失望的,这么多年来,没有任何一个觊觎青令的人进入过淮沁地界。甚至,连白龙有事要离开春风城前往东玄,纤阿都有在好好保护他。
她经常偷懒。
若是闲下来,她喜欢跟着海棠的孩子,尤其是秦淮,如果她想海棠了,便瞧瞧她的女儿。
可女儿终究是女儿,有着相似的样貌,但气质秉性完全不同。
于是,最后还是落到了纤阿和白龙“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的场面。
没办法,谁让白龙是这个世界上,唯一可以画出几分海棠神韵的人呢……所以,几乎每一次白龙作画的时候,纤阿都在他身边瞧着画。
这对纤阿来说,差不多都成习惯了。
只是,杜七刚来春风城的时候,因为害怕被处罚,她的的确确是离开了一段时间的……不过杜七转了性子,唤了她,她便又回来了。
纤阿抿起嘴角。
……
纤阿没有什么男女之别,至少对白龙没有……单单白龙是海棠的夫君这一点,就足以让纤阿卸下对他所有的防备。
但是杜七不一样,托杜十娘的福,她现在基本的男女之防还是有的……所以,杜七觉得像是纤阿和白龙这样奇怪的关系不应该继续下去。
可是杜七究竟还是有些笨拙的人,她确实没有想过,她养大的那只兔子究竟是怎么样“恶劣”、“精明”的人。
纤阿伸出手,轻轻戳了一下红吟的脸,旋即身子后仰,倚靠在窗棂前,瞧着窗外的白昼。
“……”
海棠当初究竟在想什么呢。
纤阿至今,也不明白,那个姑娘究竟算计了哪些东西。
……
其实,无论是杜七还是纤阿,她们都是相对笨拙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