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一时之间,他们也不知该如何处理,竟是眼睁睁看着方贵离开……
不,没有离开!
方贵直接带了婴啼与旺财,来到了与这一方厌灵神台遥遥相对的栖梧台上,相隔百里,正正相对,于栖梧台上,盘坐了下来,目光微微闭起,然后就此,什么也不再理会!
见到此状,所有人心里都慌了,急急去找各位长辈商议。
可是便是古通老怪、息家家主等人,面对这从未见过的法门与局面,也是一时无策。
惟有问到太白宗宗主时,他沉默了很久,道:“既要等,那便等等看!”
……
……
“故弄玄虚,不必理会!”
而在此时神台上的伯赏奉月,也没有料到方贵会这么干脆利落的离开,神情有些沉凝,显然方贵的选择,与他之前想出的应对不同,有些不明白方贵怎么会这么容易的放过此事,心里甚至升起了一个有些荒唐的念头:“他是觉得坐在那里看着,便无人敢来拜么?”
摇了摇头,打消了此念,也知道方贵再不济,也不会有这等可笑想法。
而他也做出了决定,冷淡的吩咐:“照着此前商定的来好了!”
……
……
哗啦啦……
天魔之事,最初本是在西幽州境内小范围流传,而且更多的人也只是当作饭后谈资,并不太当回事,可是如今,随着朝仙宗最年青的长老与太白宗那位最出名的弟子对神台之上对峙,且塑神台,立魔像的事情传开之后,却哗的一声,长了翅膀一般向四面八方飞去。
也不知是否有人推动,一夕之间,此事已传遍北域,甚至更远。
无论人在听到了这件事之后,第一件事便是觉得离奇:“这等荒诞的事也有人信?”
尤其是在北境,因反尊府已久,太白宗之名更盛,也因为对朝仙宗更为痛恨,加之当初方贵从龙宫谈来的物资,也是最早予了他们,因此对方贵更为信服,听到这些话,不仅是不信了,甚至是愤怒,无数人吵吵闹闹,甚至要集结起来,联手赶赴南境来杀了伯赏奉月。
可在这局面下,也有少部分人保持了头脑“清醒”,与人议论道:“吾辈修行中人,最重要的,便是要有自己的思索与参研,莫要被人鼓动,便失了理智,且来看这天魔之事,乍一听有些荒诞,可若真是空穴来风,又如何解释那位太白宗弟子让人难以理解的本事?”
“不错,不错,前世遗地之事,我也是听说过的,大世崩坏,更是有迹可询!”
有人嗤之以鼻:“你们也不想想,朝仙宗是什么东西?说的话能信?”
有人反嗤了回去:“历史是任人打扮的小姑娘,更何是一千五百年前的事情,朝仙宗就是一个背锅的,况且,就算朝仙宗根基不正,难道就证明他说的事情是假的了?在我看来,他们根底愈是不干净,才愈是要做些正确的事情,来赎罪,挽回曾经的过失吧?”
“对,如此想来,朝仙宗反而更可信了!”
“呵,我以前就说,太白宗本不过区区小仙门,如何能做到如今这等声名成就,现在想想,果然有猫腻,我是相信那天魔之事的,因为我师尊的道侣的俗家外甥女便遇到过……”
“我也信!”
“为何?”
“因为其他人都不信啊,所以我要信!”
“……”
“……”
声声繁乱流言之中,又忽然出现了一些让人意料未及的变化,每一宗每一派,都有一些人态度大变,声嘶力竭,开始宣讲天魔之事,甚至列出了种种证据,这些人,无一不是在仙门、世家、道统之中,身居重位,甚至是德高望重之辈,周围诸人,听到了这荒唐的天魔之事,本来就心间存疑,想去找他们请教,却没想到从他们那里得到了意外的答案。
“还用想么?此事便是真的!”
“那魔山,就在那里,看得见,摸得着,难道是假的?”
“说什么功劳,讲什么大义?”
“凡天魔出世,初时无一不是一副伪善面孔,若不如此,又如何去欺瞒世人?”
“我也知道,太白宗着实在对抗尊府之事中,起到了大作用,我更知道,那太白宗弟子为我北域立下了不少大功,但你们也不想想,功劳是功劳,天魔是天魔,难道就因为他做了些伪善之事,我们就放任他们做恶做大了?况且,若他不是天魔,又哪有本事做到这些?”
“退一万步讲,我们也只是拜天魔,又不是拜那太白宗弟子,难道会冤枉了他?”
“对的,拜的时候,呵呵……”
“可千万记得,只想着天魔,不要想着那位太白宗弟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