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这世间,果有人不以大局为重,一心谋私,失了底限!”
也就在此时,端坐于神台之上的伯赏奉月,似乎并不意外明月小姐等人说出来的话,清清淡淡的笑了笑,道:“几位说的也有理,以奉月的修为,确实没有资格质疑如今这如日中天的太白宗真传大弟子,但你们真就觉得,这天底下,便没有人能治得住这天魔了么?”
“欲诛天魔,便须在他完全成长起来之前动手,我们而今已是迟了!”
他声音愈来愈响,看向了四方:“难道还要再容得他继续成长,直到谁也对付不了他?”
“唰”“唰”“唰”
无数眼光,忽然同时聚集到了伯赏奉月的身上。
此前他们明显看出,息大公子等人一来,便已有了劝方贵回去的意思。
若说这是一场交兵,那朝仙宗已是赢了。
试问,北域众修已经被朝仙宗放出来的话搞得人心惶惶,太白宗又一直退让,这时候的北域,已无人可以阻止朝仙宗加入仙盟,目的已然达到,为何竟还要如此夹缠不休?
“呵,若只为了加入仙盟,便不必麻烦了……”
而伯赏奉月终于等到了这时候,心底却也已是涌起了一股子一股子的热血,整个人似乎都有些兴奋的浑身发烫之意,朗声道:“正因为世间总是人心不齐,才会被天魔钻了空子,也正因为总有人营私,只为自己考虑,所以我北域才会任人轻视欺压,无法挺直腰背……”
此言一出,周围已是一片哗然。
伯赏奉月还真是说了句大实话,可这大实话从他口中说出来,却显得无比荒唐。
这给人的感觉,简直就是怪诞……
这样的道理,居然是被朝仙宗堂而皇之的讲了出来……
这,怎么就觉得如此可笑呢?
息大公子已是胀红了脸,忍不住沉声喝道:“你又想耍什么花样?”
“凭我这点本事,自然耍不了花样!”
伯赏奉月厉声喝道:“凭我这点本事,也奈何不了那天魔!”
周围不少人都诧异的向他看去,既然自己知道做不完,那此时你再说这些……
可伯赏奉月的话,紧接着便说了下去:“但有人可以!”
众皆寂寂,目光同时交织在了他的身上。
就连息大公子等人,心里也忽然都吃了一惊,警惕的抬头向周围看去,心想,莫非朝仙宗出面的,除了这个伯赏奉月之外,还暗中埋伏下了什么厉害人物,想要对付方贵?
“那个人,便是我北域修士,万千儿郎!”
也在此时,伯赏奉月大声说了出来,叫道:“谁人能够对付天魔,惟我北域修士,谁人能够挽狂澜于既倒,惟我北域修士,或许我们单个人,谁也不是那天魔的对手,但只要众修一心,那便可以无往不利,莫说是尚未成长起来的天魔,便是真正的天魔,又何足惧哉?”
话音震荡在四周,众修已是被他的话说的心情古怪到了极点。
都到这时候,再说这些漂亮话,过了吧?
“诸位且来看……”
而伯赏奉月,在这时候却已站了起来,忽然间大袖一甩,身前便已出现了一方黑色的匣子,他抬手将那匣子翻开,便见到里面有一个黑木雕就的小人,上面满满皆是诡异的道纹,更是缠绕了丝丝缕缕的黑气,有人一眼便已察觉,那黑气,居然是魔山之中的魔息。
“此乃魔山之木雕就的魔像,也是我们制衡天魔的惟一法宝!”
伯赏奉月将这一个木人以法力缠起,举在半空,让众人细看,同时大声道:“我已说过,魔山便是天魔所留,是天魔将来灭世的棋子,魔山之中的一切,自然也皆与天魔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如今我们动不得魔山,奈何不得天魔,甚至无法确定天魔是谁,但却也未必对付不了他,我朝仙宗沥尽心血,设神台,寻魔木,早已定下了这当世仅存的除魔之法!”
“今日奉月将此魔人立在神台之上,以命守之,当世诸修,自可去分辩真伪,存真去假,心间有了定数,再来拜此神台,每拜一次,此台便多一道愿念,每多一道愿念,便可诅咒那天魔一分,倘若愿念足够,无论那天魔身在何处,都难逃被我北域修士拜死之困!”
“……”
“……”
“方道友以为此计如何?”
声音激荡之中,他忽然向方贵看了过去,厉声喝道:“你不愿自承为天魔,奉月也不敢逼你,但我设神台,拜魔像,为北域修士解厄,为这天元诸域除祸胎,总无错了吧?”
“倘若你与魔山并无关系,那我们再怎么拜,也影响不到你半分因果!”
“而你若当真是天魔,杀你的也不是我,不是我朝仙宗,而是这北域众同道!”
“如此……”
他咬牙,眼中凶光暴闪:“总不会冤枉了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