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哈哈哈哈……”
见着了方贵上前将那说书先生提起来的模样,堂内众人先是一怔,旋及大笑了起来。
无人觉得这真是那位北域小逆贼跳出来了,倒还以为方贵是在故意寻乐子,刚才还觉得方贵挺蛮横无礼的人,如今倒觉得他挺有趣了,居然有不少人拍着手,起哄叫起好来。
就连那说书先生也是满面无奈的笑意,求饶道:“这位爷台,那小逆匪的悬赏,不是咱来定的呀,那是尊府贵人们商量之后发布出来的,不过呢,咱们毕竟是在讲一段书,讨一声好,您若是觉得少了,小的就给他加到一百万两上去,您若是觉得多了,那咱们就……”说着居然还亮个把式,拉长了音阶,挤着嗓子婉转道:“说他是~~狗屁也不值一文儿~~”
台下顿时叫好声更多了,无数人愤然大笑,拍着桌子啪啦啦响。
方贵脸都绿了。
揪着那说书先生,眼神古怪的道:“骂过我的人不少,当着我面骂的你还是第一个啊!”
那说书先生尴尬的笑了笑,小声道:“这位爷台,玩笑就开到这,不然要惹麻烦啦!”
“哎呀,骂着我还表现出一副对我好的样子,你也是第一个啊……”
方贵听着眼睛都瞪圆了,拎着他衣襟朝自己近了点,抬脚登在了案上,先是目光横横的扫过了这楼堂里的人,然后用力大喝道:“睁开狗眼看清楚,老爷我就是玉面小郎君方贵!”
楼堂之内,顿时安静了稍许,旋及笑声更是响起了一片。
“哈哈哈哈哈……”
有人都笑出了眼泪,指着方贵笑骂道:“瞧这蛮样子,倒确实像是那方贵!”
也有人抽刀虚劈了两下,笑道:“方贵在此,咱们是不是要立刻捉了他去尊府领赏?”
那位说书先生也彻底蔫了:“好好好,爷台您就是方贵,现在可以放了我了吧?”
方贵急的抓了抓耳朵,怎么眼下这局面跟自己想象中的不一样呢,说好的自己凶名在外,一报出了名号,立刻就会吓的南境小儿止啼妇人断奶呢,如今自己名头报了两回了,咋这群人还笑的更开心了呢?他寻思着,肯定是自己没有露两把刷子给他们瞧瞧,震不住人……
于是他愤愤然,一把扔开了说书先生,反掌拍在案上。
“哗……”
那一张老梨木案几,顿时被他一掌拍的稀碎,木屑四下里纷飞。
楼堂之中,顿时鸦雀无声,就连那说书先生,脸色也忽然变得窘迫异常。
方贵斜着眼,冷冷扫过了楼堂里面的人:“现在都给我听好了,老爷我就是方……”
“好个野修,敢到到神玄城来闹事!”
楼台之中,忽然厉声喝声响起,纷纷大声斥责。
这茶馆里面,本是鱼龙混杂,虽然大部分是平民百姓,但也有不少尊府血脉,二楼之上,更是坐了一些修行中人,本是一个个面含微笑的看着这场闹剧,但如今见到方贵连桌子都拍碎了,明显来者这不善,脸色却也顿时大变,不少人都跳了出来,向着方贵怒目而视。
“本以为你是在逗乐子,没想到你还上瘾了!”
“自称是那北境大逆贼,对你有什么好处,涨他名声么?”
“既然你自称是那北境逆贼,那便直接将你拿下了,怕也不冤……”
“……”
“……”
听着这声声大喝,方贵无奈的抚额。
楼堂之内,众人见他这般无奈模样,倒是气势稍缓,没有过份逼迫。
然后便听方贵道:“我说了多少遍我就是方贵,你们怎么就这么不肯信我呢?”
“哗!”
楼堂之内众人怒气更盛,有人已是动了真怒,跳将出来,向方贵喝道:“那北境逆匪是什么身份……不对,那方小贼哪里来的这么大胆子,怎么敢跑到南境海州神玄城来?”
也有人道:“你既口口声声,自称是他,想必底子也不干净,拿下了准没错!”
“他妈的,方老爷我想去哪,就去哪!”
方贵一时生起气来,忽然袖口一探,一道巨力卷了出去,顿时撞到了离着自己最近的两个修士身上,顿时将他们的身形撞得如同离弦之箭,轰隆两声冲出了楼堂,将这茶楼的木质墙壁都撞出了两个大洞,又撞到了街对面的商铺之上,同时也是两个大洞,硝烟滚滚。
楼堂之内,众人皆是心惊不已,豁然站起身来。
“不论你是谁,先是冒充那恶贼,又在神玄城内伤人,都留你不得……”
二楼之上,忽然有人大袖飘飘,从天而降,看那肥袍宽袍,气机沉凝,分明便是尊府血脉,他们脸色在这时候皆十分难看,落下之时,便已一左一右,向着方贵夹击而来。
“让我说几遍,我不是在冒充,我就是那恶贼……呸,就是方贵!”
方贵抓狂,伸手一挥。
嘭!嘭!
这两个尊府血脉也分左右飞了出去,皆撞出了一连串的洞。
“天啊,他连尊府血脉都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