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九歌的回答,让方贵愣了一愣:“你也懂?”
“我的太白宗九剑,师兄会,师兄的归元不灭识,我也懂!”
幕九歌回答的轻淡:“或许火候不像师兄那么深,但教你的话却是没有问题的!”
方贵听得顿时大喜,连声道:“好,好,好!”
不过答应了下来之后,倒忽然又觉得有些古怪,无奈笑了起来。
这事怎么搞的?
自己的太白九剑中三剑,是宗主教的。
而宗主的归元不灭识后续功法,又是跟师傅学的。
明明两个人都在自己面前,怎么教自己的时候,非得都反过来了呢?
……
……
前两道功法都有了着落,最后剩下的,便是魔山异宝一途了。
此法是方贵如今所需的三道功法里面,最古怪的一道。
地宝成丹,不需要修炼!
因为修行之人,在借地宝镇压道基,修炼成丹时,这地宝的威能,便已经摆在这里了,所以成丹之后,他甚至不需要什么特别的功法,只需要将地宝的威能发挥出来就可以了。
当然,也正因如此,所以修行中人的实力基本上由地宝决定,难有大的成就。
而这,也是地宝成丹,不算世间一流的原因!
当然了,那是指别人家的地宝。
自家地宝肯定也是世间超一流的,方贵很有自信!
有了事做,路上自然也就不显得那么无聊,无论是跟着小鲤儿学东土秦家的金丹卷功法,还是跟着幕九歌学归元不灭识,又或是闲来没事琢磨自己眉心里的那一只竖眼,都占去了方贵不少的时间,不知不觉之中,他这一艘法舟,也已离得北域边缘的永州越来越近了。
方贵自己倒没什么,不过是来永州消除一下魔乱而已,如今已起码见到过五六只大鬼神死在自己面前的他,早就已经不将鬼神放在眼里,到了永州,也只是跟着凑凑热闹罢了。
况且,幕九歌就在法舟上呢,他可是能够一剑斩三位朝仙宗长老,还怕什么?
倒是幕九歌,离着永州愈近,倒是有些心不在焉了。
刚出山时,他虽然穿着一尘不染的白色剑袍,但这几日里天天窝在法舟里饮酒,早已沾了不少酒渍,眼看便要再次成为以前那种脏兮兮的袍子,可是他居然在接近永州地界的三天之前,便以剑气洗了一遍,重又变得整洁干净,一尘不染,脸上的胡渣,也又刮了一遍。
更让人诧异的是,他在以铜镜,照过了自己如今满面酒意,眼红如血的憔悴模样之后,居然连酒也不饮了,而且还破天荒的盘坐吐息了几次,好生恢复了一下自己的气色。
这一日,他将方贵唤了过去,把方贵看的都不由得一怔。
这时候的幕九歌,已完全像是换了一个人,他盘坐在法舟内室蒲团之上,膝盖上横着那柄浮屠剑,身上穿着白袍,一尘不杂,长发垂落,宛若嫡仙,甚至连那柄乌黑沉重的浮屠剑,都像是被特意的擦过一遍,不再是之前那锈迹斑斑的蠢笨模样,别有了一丝冷凝之意。
“这一次除魔,我有事吩咐你!”
幕九歌缓缓抬头,眼睛显得黑白分明,隐隐让人不敢直视。
“那你说呗……”
方贵都有些不太敢跟幕九歌胡闹了,比较老实的回答道。
“此去除魔,无论是遇到了什么人,什么事,你都需自恃身份,莫要坠了我太白威名!”
幕九歌的话说的很慢,一字一句,异常清楚。
可就是这么清楚的话,却让方贵心里都有些糊涂了起来。
这话若是白石长老或柳真长老,甚至是宗主师伯说出来,都显得很正常。
可是幕九歌说出来,却让人觉得古怪了。
你这样的人,何时在意过太白宗的威名了?
“你能说的更具体一点么?”
抓了抓自己的耳朵,方贵小声的追问了一句。
“行动举止,皆需有大宗风范,不可再露出你平日里没个正形的模样……”
幕九歌自己似乎也在想着,慢慢的嘱咐方贵。
方贵听了这话,倒是有些不乐意了:“谁没正形了,我衣服可比你干净多了……”
“一定要记着我的话!”
幕九歌没有与方贵嘻笑,只是又叮嘱了一句,慢慢闭上了眼睛。
正当方贵狐疑的要走之时,他忽然又轻轻补充了一句:“这是我惟一的心愿……”
“……你甚至可以当我是在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