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使得朝仙宗大长老,感觉到了一种大势已去的绝望!
一来舍不得那位苦心培养出来的圣女,二来也再不敢任由局势变化。
他们遥遥对视了一眼,便忽然间怒喝着出手。
“这场闹剧,该结束了……”
事至如今,他们再没有半分留手,两个人皆是不约而同,便运转了最强神通,轰隆作响,搅搅半边虚空,直向着太白宗主镇压了过来,只见得虚空之中,一株巨木,扎根四野八荒,引动天地之力,半边霜寒,冻结万物,许多人的神通手段,在这时都被他冰封住了。
既然圣女已经指望不上,那也只能他们亲自出手,来改变这局面。
“说的不错,确实该结束了!”
而面对着两位朝仙宗大长老的雄浑出手,太白宗主低叹了一声。
“毕竟能拖你们这么久,也该满足了……”
低叹声中,他忽然双手一分,一直被他镇压着的血海,忽在此时泛起了无尽波澜,犹如两只巨大的手掌,直向着那两位朝仙宗大长老抓去,而与此同时,他背后凝聚了太白宗四大长老,以及安州仙门近百名金丹之力的五行大真义,也陡乎成势,疯狂向前涌出。
其目标,正是那一直盘坐在虚空,火封三百里,无暇他顾的黑袍大长老。
恶战到了此时,他们一直都是有来有往,压着大势,但没想到,太白宗主于这关键时候,居然会不顾一切,便将所有的力量都引动了出来,像极了豪赌之人,在孤注一掷!
……
……
“我们以为是在拖着他,其实一直都是他在拖着我们……”
太白宗主的话,使得朝仙宗大长老,脸上甚至有些火辣辣的羞愤之意,但他们迎着那片血海,迎着澎湃的五行大真义之力,他们的元婴境界,感知的最是真切,能够发现其中汹涌可怖的力量,也能够感受到太白宗主那孤注一掷的决心,那恨不能两败俱伤的狠意!
但他们还是丝毫不惧,反而直迎着太白宗主冲了上来……
“别人惧你神字法,吾等却不惧……”
“与神字法对阵,心生怯意,便满盘皆输……”
“但而今,吾等拼着身受重伤,也要灭了你这小小太白宗……”
森然可怖的声音,激荡整片虚空,无法形容的力量,狠狠撞击到了一处。
……
……
轰隆!
流云四卷,激荡八荒。
天空像是被人揉碎了,又铺展开,出现了一层一层的褶皱裂痕。
那可怖的力量之下,一直簇拥在了太白宗主身后,为太白宗主的五行大真义加持力量的金丹大修,皆被震飞了出去,一片一片,如黑蝶乱飞,而太白宗主,以及他身后的白石长老、柳真长老、火候君长老、铁娘子等人的身形也皆显露了出来,一身是血,虚弱至极。
朝仙宗的两位大长老,同样极不好看,他们这时候皆是身形破破烂烂,千疮百孔,甚至在他们的法相之上,可以看到还有无数冤魂攀爬,不停的撕咬着他们的法相神体……
而另一厢里,那位一直在火封三百里的黑袍长老,也骤然醒转。
他布在了太白宗三百里周围的火法,已经收了回来,否则他刚才便无法抵挡五行大真义之力,只不过这也给他造成了极大的威胁,那无尽火意猛然收回自身,使得自己肉身里的经脉,都断碎了无数,一丝一缕的火意,从内部将他凌迟,肉身露出了一个个的大洞……
但他们终究没有倒下,反而面露狰狞之色。
“能逼得我们拼命到这一步,你这小小仙门之主,足以自傲了……”
萧木大长老每走一步,身上的神光便黯淡一分,甚至连他的肉身,都在不停的掉下碎肉来,有些地方,已经露出森然白骨,就连那白骨之上,都在燃着诡异的火,可以想见,他这时候也已乎到了强弩之末,毕竟硬接神法之力,哪怕是他这等修为,也实在是超了极限。
但他还是撑着,大踏步走了过来。
脸上皆是冷然傲意,杀机毕露,犹如利剑一般落在了太白宗主脸上。
“可你还是失算了一步……”
他的声音里,也带了些冷酷的得意:“你没想到,我们根本不曾有过畏战之意!”
“我确实没想到朝仙宗的人,会战到这一步!”
太白宗主在这时候,也一身血淋淋的,脸色苍白,气机萎蘼到了极点,而他说出来的话,也让许多人心间明悟,与神字法的人斗法,便不可心生怯意,心生怯意,道心便不稳,道心不稳,便会被人趁隙而入,对手会变得无比强大,而自己的力量,则微弱到了极点。
刚才,倘若朝仙宗的大长老,见到大势已去,又见到太白宗主不顾一切,引动血海与五行大真义之力反扑,心生怯意,那么这时候,他们三人有可能死了连渣也不剩了。
可偏偏,他们居然不顾一切,也运转所有力量与太白宗主硬拼。
如此一来,此消彼涨,便成了如今这两败俱伤的局势。
这实在是不应该的,朝仙宗本就是北域骨头最软的一批人,他们怎敢拼到这等程度?
……
……
“那位太白宗主,确实失算了一着!”
三千里外的云上,老龙主自己饮了一口酒,悠悠低叹:“朝仙宗确实是骨头最软的一批人,按理说他们不是神字法的对手,所以这位太白宗主留了这最后一手来对付他们,也是合情合理,只不过,他没算到的是,如今的朝仙宗,已经不是一千五百年前的朝仙宗了!”
“一千五百年前的朝仙宗,胆子小,没骨头,甘作一条狗!”
他说着,轻轻笑了一声,望向了秀才,道:“可如今,他们已经有了暗中取势,培养圣女,夺北域权柄的野心,而野心这玩意儿,是有可能让人的胆子变大了起来的……”
“你说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