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近百?”
“老天爷呀!”“都是瘟疫?”
“这……这可能嘛?”
茅滩村人显然被常易口中的数字给吓住了,他们很多人都很少出自己的大河县,去得最远的地方大约也就是隔壁县了,虽然这近百之数包含县也包含镇,但光想想都知道是很大范围了。
在村人惊愕的时候,计缘则看向廖大丘,观其气各色升腾气血不虚,福德之像虽然不明显但比起周围人还是好不少的。
“这大清早的,两位先生应该也没用过早饭,我们村虽然穷,但还是好客的,不若两位进村一起吃个早饭吧?”
“对对,到我们村里坐坐吧!”“是啊是啊,和我们说说外面的事,这瘟疫在外头到底咋样了?”
“对对对,说说外面的事!”
老村长的提议立刻得到了大家的同意,计缘和常易对视一眼,前者点头谢道。
“谢过各位好意,那我们就叨扰了!”
“不打扰不打扰,两位先生请!”
一行人在村里村外逛过了,没见着什么战场痕迹,也不可能一直找,所以现在将计缘和常易迎进了村。
在路上,自然有人忍不住和计缘两人说了义冢鬼魂托梦的事情,也说了昨晚上几乎全村人的梦,想向两个学问人求着解解梦。
计缘和常易装作思量一番,很直接的告诉村人,这事八成是真的,算是好人有好报,往日积德今日挡灾了,这也令茅滩村人十分高兴。
约莫一刻多钟后,廖家小院内,计缘和常易各自捧着一个大花碗,挨近坐在小凳上。
碗里是满满当当的米粥,上头还放了不少咸菜,算是廖家招待两人的早餐,而廖大丘也坐在对面吃饭,他妻子和孩子则坐在厨房的门槛上。
计缘用筷子挑着咸菜,娴熟地刮着粥吃,吃得是津津有味,也令他回想起当初第一次离开宁安县,在水道小船上吃粥的感觉。
常易一脸新鲜的端着碗,看看计缘再看看自己,很是稀奇的尝试着这咸菜就粥,他自有记忆开始就生活在仙霞岛,虽然不是丝毫世俗常识都没有,但在寻常百信家就着咸菜吃粥还是头一遭,尤其这粥大部分还是昨天冷饭熬的。
“嘶嘶……嘶溜……”
计缘喝粥的样子让老廖心头放松不少,之前生怕招待不周,想煮两个鸡蛋,上次羹饭杀了家中老母鸡,鸡蛋已经没了,左邻右舍也大多如此。
热腾腾的米粥喝了大半碗,计缘这才缓和一下速度,跟熟稔了许多的廖大丘又聊起来。
“对了,听说廖兄台有一子在外从军,令你夫妇二人时时挂念,要是方便的话,可否同计某说说此事?”
计缘突然提到这件事,令廖大丘也挺意外的。
“呃,计先生是听谁的?”
廖大丘记得这两大先生来的时候都不认识村里人,来这的路上聊的也大多是义冢和昨晚村人的梦,怎么突然就听说了自己长子从军的事了?
“呵呵,本方土地公托梦的!”
计缘这么笑着说了一句。
‘哎呦喂!’
听到计缘这话,一个矮小的杵拐身影在廖大丘家院外某处角落不由会心一笑,但也不敢过分靠近。
托梦这种事最近茅滩村人经历了几回,计缘这么一说,廖大丘立刻就信了几分,不过本来嘛,这事也没什么不可说得,只是勾起一些感伤。
“哎……长子廖正宝出征九年了,九年来杳无音讯,同批次的兵丁也有几个回来的,都说不知道什么情况,哎……希望阿宝还活着吧……”
说这话的时候,廖大丘自己都没什么底气,而那边的妇人也在默默叹气。
“嗯,计某粗通一些卜卦之法,廖老兄要是不嫌弃,不妨将你儿子的生辰八字和出征年月日都告知我,我好给你儿子算算命?”
老廖家不知道给大儿子算过多少次命了,基本次次都是吉凶难料,或者说挺过一劫大富大贵这种废话,但本着计缘也是好意,就点头答应。
“也没什么不可得,我儿生于……”
廖大丘一边说,计缘则放下筷子缩手袖中细细掐算,而身旁常易微微眯眼神光内敛,显然也在卜算。
远远瞧见这一幕,哪怕土地公道行根本看不出两个仙人是否在施法,甚至看不出一丝仙灵气,但问生辰八字这种事,绝对是在帮着算廖正宝吉凶了。
‘不成想这廖家有此福德,两位仙人一起为其卜卦,单凭这一点,廖家人以后死了,在阴司都能高鬼一等啊!’
那一边,廖大丘嘴上刚说完,计缘和常易就停下了卜算,相互间对视一眼后微微点头。
“计先生,他确实还活着!”
“不错,还活着!”
廖大丘和妇人闻言微微一愣,端着粥碗的手都略带颤抖,两位大先生用的是肯定句,而不是如同以往算命先生一样含糊其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