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黎哽了一下,任谁看一个五大三粗的大老爷们举杯还没他手掌大的茶杯,嘴里叫着“乖”,谁看谁知道,特别是他这样中年丧妻的倒霉人士,看一次抖一次再哭一次。
一路向北,北有野胡,匈奴即是胡人,匈奴大王喜好声色,而青梢的姿容,连长亭都扼腕叹一声佳人,士族贵女长得都不会难看,几百年的传承,相貌体态都只有越来越来优异的,而饶是如此,见惯贵女的长亭也不得不承认青梢的模样是她见过挑不出一点点瑕疵的。所以护送青梢往北去,往匈奴去
“刺史与匈奴有勾结?”长亭怔愣之后,蹙眉低呼,“石猛疯了吗?私通匈奴是什么罪?!要想夺天下也不用与匈奴勾结啊?一旦事发,刺史可曾想过后果?是,如今的情形是难,石猛难道看不到汉人与匈奴迟早有一战吗?若那时匈奴抓着把柄迎头一击,汉人的江山又该如何自处!”
长亭不信石猛看不到与胡人联手只是饮鸩止渴!
长亭猛然一下福至心灵,“这次必须由刺史亲去的事可是与匈奴有关?”张黎笑了笑,语声疏朗,伸了伸手,拱手作揖向蒙拓,“既然话都说透了,那臣下便告辞了,将军是去是留,臣下都不再发声。留城有留城的招儿,行进有行进的招儿,咱们见招拆招才最要紧。”张黎瞥了眼长亭,却见长亭身后那丫鬟极实诚地认认真真地给长亭面前已经快凉了的茶盏里斟了点儿热水,不禁忍俊不禁,陆大姑娘行事没有章法,连身边的丫鬟都挑得和别人不一样——这时候,谁还有心思喝茶水啊?
张黎拱手告辞,不过是不想如今贸贸然地过多地搀和进石家的私隐里。张黎一走,长亭便眼神一横,朝蒙拓怒目而视,拖长语调质问,“你坦白告诉我,石家还有多少秘密?匈奴那条船是那么好坐的?石猛究竟在想些什么?若哥哥知道石家一直与匈奴搅在一起,恐怕能气得将我从冀州接回去!关键是,若今日我不问,你又打算什么时候同我说?明年?后年?等石家定了江山,匈奴前来恭贺的时候?”长亭酒劲上脑,说话冲得很,既恼蒙拓不同她讲,又恼石家的作为。她并不看轻胡人,她自己嫁的就是个胡人,可蒙拓长在大晋,活在大晋,一直以汉人自居,而胡人民风尚未开化,作风彪悍且无底线,汉人每每与之交战皆死伤惨重,两国是宿敌更是天敌。
之前打,汉人丝毫不费劲,而这些年生战乱纷争,汉人尚且民不聊生,又谈何抵御外敌?
两国必定会打,只是不知何时何地罢了。
长亭越想越气,退一万步想,如果这是符稽设下的连环套,那么更叫她毛骨悚然。若连符稽都查出了石猛里通匈奴的蛛丝马迹,那么符稽只消找到一个节点极好地运作这件事便能叫石猛成为众矢之的!还打个屁啊!乱世争雄,多的是人打着“惩奸除恶”的旗子在冀州揭竿起义!冀州内城就会乱!如果这不是符稽设的套儿,那石猛又与匈奴说什么去了呢!?
蒙拓好声好气地劝,“你先莫慌”(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