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对红烛烧得极旺。长亭换了亵衣。头发散下便盯着那团红旺旺的火出神,“咔嚓”一声,门扉开了,长亭扭过头去,见蒙拓埋着头就那么靠在门楣边,头发束起,脸垂到了衣襟口前,脸上没照光也看不清是睁着眼呢还是闭着眼。着常服很居家的样子,大抵是先行梳洗再过来的罢。
长亭“啧”一声。赶忙起身去扶,走近了也没在男人身上嗅到酒味儿,却多了点儿皂角的清香,蒙拓当即顺势向她身上一靠,头埋在长亭颈窝里,内屋侍候的仆从当下垂首躬身一福朝外走,长亭吃重,开口,“你伤好全了吗你,你喝酒!二郎君也没帮你挡一挡?二郎君也真是的明知道你伤口还没好,便由着那起子莽人来哄你喝酒”
心爱的姑娘就在耳朵边上絮絮叨叨个没完没了,蒙拓笑出声,猿臂一张顺势就将姑娘锢在了自个儿怀里。
“二哥帮我挡酒了。”蒙拓语气里有笑声,“他早喝趴下了,石闵也帮我挡了几杯过后就跟人干起酒壶来了,姨父今儿回屋怕也遭姨母念叨,那些人太厉害了,都是军中的,喝酒像喝水,谁不喝谁是小姑娘。”
长亭瓮声瓮气,“小姑娘怎么了”
“小姑娘没什么,”蒙拓笑起来,喜气都快从语气里漾出来了,“小姑娘好得很,只是你往后也不再是小姑娘了啊。”
长亭身形一挣,仰着头不服气,“我不是小姑娘是什么?”
“是夫人了啊,别人都要叫你蒙夫人了。”蒙拓埋头望着她,双目对双目,四目相对,两个人眸光里都像是漾着星辰,长亭仰头,暖光照耀在她的面颊发梢间,白白净净,薄施粉黛轻描黛眉,整个人显得熠熠生辉,樱唇小巧微张,就那么点缀在面容之上,蒙拓心下大动,欺身而下,先是耳鬓厮磨再缓缓亲上在梦里想了许多次的那双嘴唇上。
长亭揪住蒙拓衣襟,男人一欺人,她便朝后靠,靠在墙上仰头睁眼,看蒙拓那张十分熟悉的脸。
蒙拓的吻先来得和风细雨、惠风和畅,紧跟着便借着三分醉酒七分醉人越靠越紧,手箍在长亭纤细的腰肢上,又不敢使劲,只能虚扶在此处,之后这个吻愈发加深了,只是唇与唇的印刻好似不太够了,两个人都极为生疏却又顺应本能异常好学地慢慢摸索,蒙拓的手渐渐朝上走,抚到长亭的肩胛骨处,大掌紧贴在长亭后背,隔着薄薄一层亵衣感受到内里肌理的光滑。大抵所有男人都是无师自通,蒙拓顺势扣住长亭后脑勺,将这个吻加深到极致,长亭嘤咛一声,不由自主地轻启朱唇,蒙拓一向看得准时机当即趁虚而入,长亭面色绯红,只能紧紧揪住蒙拓的衣襟领子,断断续续不成声,“进进去这在外头窗户看得见”
蒙拓尚存的狼让他抬头看了看,却见里屋光明灯亮,外头想来也能透过窗棂看见里头人的剪影,蒙拓将长亭往怀里一揽,快步搂着长亭过屏风摆件儿,什么话不说便撩开床榻幔帐将长亭放下。
真定大长公主还说这人不会呢!分明很熟练的样子!
长亭羞赧之余心下腹诽。
亵衣长袍拖得老长,领子开得不算大却也不算小,蒙拓手上力道大,向下一扯便扯出了极大一片儿地方,长亭闭着眼,身上颤颤颤,蒙拓便环抱住她,轻声问,“冷不冷?”
长亭没说话,反手抱住蒙拓,身躯紧紧贴在蒙拓身上,蒙拓脸上神情没变,眼神却陡然一变,头向下一埋,比将才那个吻攻势猛烈百倍,长亭声音闷在喉咙里舒展开身形迎合他,蒙拓手贴在长亭腰间,上下求索,亵衣被揉得皱巴巴的,约是两个人动作不小,领口便被拉扯得越发能见光,蒙拓头朝长亭颈脖一埋,深吸一下,香气极淡却好似鼓励,亵衣已经折成三叠了,蒙拓面色潮红将亵衣衣摆索性一把往上一撩,姑娘净白浑圆的腿当即出现在了荧光下,蒙拓深吸一口气,直觉浑身燥热,当即俯身而下,情不知所起。
对烛烧得极旺,火光一跳,那光亮便一跳,床榻上的两个人上下交叠,正值酣处,外间有人极为忐忑地“叩叩叩”三声叩门,时值蒙拓舒展心胸正欲宽衣解带,蒙拓耳力好,如今却暗恨自己耳力好,埋首继续只做不知,门外不屈不挠地扣着门板,伴随着满秀声音发颤,“正院请郎君与夫人前往二门接旨建康城里来人了,如今都过了城墙了。”
建康城来人了?
接旨?!
如今符瞿都“死”了,颁布旨意的是哪家的皇帝啊!难不成是益王符稽想当皇帝想疯了!?竟然胆敢发圣旨?
长亭仰躺在床上死死扣住蒙拓的胳膊,蒙拓双眼一眯,在原处静了片刻之后,翻身下床,一边伸手给长亭罩了件外衫,一边沉声问道,“说了是谁发的旨意吗?”
“来人说是益王发的,可领的是摄政的命。”满秀将才问的很清楚,“外院请郎君与夫人梳洗得当后先前往正院再一同去二门接旨”闷了半晌,方试探问道,“可需我进来服侍?”
蒙拓满面如黑炭,脸色极度阴郁,也隔了良久,才唤了满秀进屋来。(未完待续……)
PS:嘿嘿嘿,你们来咬我呀,嘿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