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摇头:“龙子们毕竟不是魔道强权。若是见哪一族的至宝都抢,那就不是我们蚌族一家的问题,而是所有族群都会人人自危,离心离德,它们尚不至此。而且九王各不相同,也有互相牵制之意,这种可能导致整个海族离心的事情,有人想做也不敢做的。”
“所以是向你们借取?”秦弈问道:“它能影响建木是吗?”
“是……它主要是控水,阻断建木内部的水力循环。”
这就对了……建木也是树木,树木内部当然是要有水循环的,否则就会枯萎。定海神珠也许搞不动整个建木,但把一根枝干之间的水灵阻断是完全能办到的。
这就是“病根”。
安安又道:“这里面还掺杂了海妖之力,以定海神珠为核心布阵而成,使得定海神珠的‘定’与‘镇’之意,变成了一种扰乱和吸收之意。既是干扰别人的判断,同时也使这根枝干内部真正受到了一定程度的扭曲损害。即使此后停止了,羽人也会发现这枝干很难恢复原状,总是比别人的虚弱凋零。”
秦弈点点头,捋清了环节。
一切的引子还真是凤羽,貔貅想要的也是,触发睚眦不满的也是。当然,归根结底真正重要的是,羽人始终认的是凤皇为主,这是大忌。几万年没出乱子,已经很不容易了,这次终于因为凤羽之故,点燃了导火索。
首先是貔貅想要取得凤羽,用这种手段让羽人不得不放弃凤羽,说不定拱手送上,反倒还要承它治病之情。
之后发现,“被凤羽影响后的圣木”已经很难恢复旧观,需要特殊方式去救治。这时候睚眦登场,示恩或者丢下条件,总之是以救治圣木为基础,收服整个羽人族。
本来就是它麾下海妖所为,它要“救治”当然很容易。
貔貅要宝贝,睚眦要让羽人彻底与凤凰割裂,乖乖做它的附属。
两人合作一拍即合,做成了这场绝根之局。
细节未必这么简单,大体是如此。
怪不得海妖会说凤羽的归属,“鹿死谁手尚未可知”,那个时候它们就已经定下这个毒计了。
其中关键物品是蚌族的定海神珠,所以不可避免的会被蚌族知道些内幕。当然不知道细节,但已经不妨碍聪明人能够剥茧抽丝分析得清清楚楚。
安安学音乐跟个不开窍的柱子一样,对这事反倒挺聪明灵醒的。
“我说这些,是怕饕餮,但归根结底,安安不希望善良的羽人遭灾,也不希望先生受屈。”安安弯腰行了一礼,低声道:“希望先生不要负了安安此心,不要在大王面前表现出是蚌族泄露此事。”
其实很难,龙子知道她在这,难免怀疑是她泄密。
而龙子怀疑你,又不需要证据,以后疏远欺负蚌族没什么心理障碍,蚌族的日子会很难过。
秦弈知道自己这次确实是有点害了人家蚌女……场面上就算把蚌族撇得干干净净也没用的……
“会有办法的,我在这里,就不会让它们欺负了你。”
安安神色有些暗淡地微微摇头,轻轻笑了一下:“安安告退。”
秦弈抬头看着天幕,深深吸了口气。
“走吧狗子,我们该揍人了。看看那位嘴大无肛的,比你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