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老臣,胆子就是大。想当年康熙责贬戴梓之时,其根本就是破坏了满洲的根基,也就是骑射。然而现在,事实就摆在面前。你要是想不承认那也行,给你三千弓箭手,你到是打下一座关隘下来!
一阵子喧哗之后,能定下地只有全力制作火器这一条,另外就是集兵,再集兵。想起津南几近全军覆没的十三万大军,乾隆就没有安全感。
待色旺诺尔布几个蒙古王公退下后,乾隆略显疲惫地揉了揉脑门,伤心,伤神,更伤身啊!他本有个打算,待自己登基六十年之后,宣告天下退位让位给十五子琰,然而现在乾隆越来越感受到自己精力的不足,六十年,似乎越来越遥不可及了。\\\
“琰”,乾隆疲惫的倚靠在躺椅背上,缓缓的摆了摆手。
“是皇阿玛,儿臣遵命。”琰心中闪过一阵惊喜,脸上虽然依旧肃穆,可眼神却像放出了闪电一般明亮,乾隆的意思是让他代为主持。
强行压下心中的澎湃,琰躬身从乾隆手案取出一道奏折,首先传给了阿桂,“各位大人,此是两江总督李世杰李大人的一道奏折,秉上命----议。”
李世杰是个可怜人,才到两江任上,屁股都没暖热中华军就打了过来。没多想,命令属下三省筹措兵马静等乾隆的皇命。大军开出去,没一个月自己家门口就遭了灾,恢复实力本欲振作的江南水师竟被打的无招架之功,怯怯趔趔地不敢出门了。好不容易等不见了中华海军,哪知道又来了京师陷落地消息,心里那个怕啊!就甭提了!毕竟中华军大举北上,坐镇江南要冲的两江督抚无一人知道,岂止是失职啊!掉脑袋都有可能。
乾隆既没剥他地官,也没削他的脑袋,这个时候还是安定要紧。\//\李世杰不知道啊,虽然心中噗通噗通的跳个不停,但他还是老老实实的担着两江的重任。于是,就有了这道折子。
“诸位臣工,吴淞口,形势险要,为东南之门户。我大清入关之初,明将张名振、张煌言曾率舰队曾4次进攻吴淞,3次攻入长江。世祖(顺治)十六年,郑成功还率大军入长江,溯江而上,直逼南京。”那一次算是三番之乱前,满清遭受到过的最严重的打击了,今天旧事重提琰无疑感受颇深,“世祖十七年,江南总督郎廷佐奉命在黄浦江西岸吴淞杨家嘴口修筑炮台(西炮台);圣祖(康熙)五十七年又在杨家嘴对岸修筑炮台(东炮台)。如今东西两座炮台夹江对峙,吴淞局势却依旧难平。以今逆匪之水师,破东西两炮台易如反掌,若溯江而上,则南京危矣。是以李大人请奏于吴淞口再造炮台,并加固东两西炮台。”
“吴淞南……石塘,确是江防要地,奴才附议。”阿桂是到过江苏的,微微一想就已知道了石塘的地势。
“奴才以为不可。”兵部尚书庆桂看了看乾隆二十五年制定的地图,没找到石塘在什么地方,不过看过地图后他并不认为造炮台是个好办法,“皇上,逆贼诡秘异常,前在津南接仗时,彼之所以致胜,与我之所以制败,既已深知,自必恋计而思。万一再至吴淞口与两江王接仗,必会事前清扫江南水师。”
“即使我两江吴淞坚不可破,其犹可潜于夜间,阴令步队由南汇上岸,阻我松江驻守之兵,不得过而援应,固而被南东炮台后路,前后夹攻,则吴淞甚为严重,虽其间上海、青浦地方亦设防兵,而由南汇前赴石塘抑或东炮台,亦可由外城外绕越,且恐该处兵猝不及防,或有惊扰,转致制动大局,此尤不可不虑者也。”
庆桂的这番话也算是深思熟虑,即使在江面上堵住了中华水师,也要时刻防止中华军由南汇、上海等地上岸,包抄东岸炮台的后路。所以,清军必须扼守华亭,使南汇、奉贤、上海三地互为犄角。但是,中华军绕城不打,趁隙而入他们又该如何让呢?更严重的是,假如中华军大部队直扑松江,先拔掉松江的清兵,在围攻炮台……
不管怎么说,两江步卒抵挡不住中华军的前进,那么在庆桂看来修筑炮台就是浪费钱粮。
王杰倒也同意认同庆桂的意见,江宁乃是江南首要之地,是要拼尽全力去守卫的。如果江宁被中华军攻下,那么运河堵塞,漕运危卵,满清的日子就更难过了。
既然吴淞守不住,那还不如不设防的好,集中兵力于镇江、定海、狼山几个战略要地。”。他认为,第一,百年未见征战,人丁繁衍,东西两岸炮台已经紧靠村庄,一旦开战,战火延及村庄,村民势必大乱,兵民交惊,万难守御,反而给中华军以可乘之机。第二,“该处距镇江、狼山均不过数十里,仅路路可通,并分歧道路甚多,与海岸相离甚近,河湾船只道路行人俱能一目了然,设使中华军前来,各炮台规模既小,不能多设官兵,自应由后方拨兵援应,中华军在船上就能看视,必不容我官兵进出。而在炮台扼守的军卒,无援兵可到,守兵犹如自掘坟墓,坐以待毙。
一窝子大臣你插一句,我说一句,确实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谁也说不下。以阿桂为首的一方,和以庆桂、王杰两个兵部尚书为首的一方,闹闹吁吁,最终还是定了个----自行处置。甩手又扔给了李世杰,却不知就在他们讨论的时候,梁明也在为一封中州的奏报头疼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