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津总兵府。
周谷佟、蒋进如等天津镇的首脑人物齐聚一堂,列坐的自然也少不了八旗兵参领德木图。
这些人可都是天津的重量级人物,但现在却都绷着个脸,一声不错的。偌大的厅堂,除了寂静还是寂静。
“报……”二门外,一个戈什哈虽已是气喘吁吁,但喊这一声还是相当的有效果。不见堂内众人都已经打起精神了么!
“报大人,大沽参将英佳正在门外……”
一听是英佳,总兵周冬佟腾地一下弹了起来,不等那戈什哈讲完,就大声吼道:“英佳,还不快滚进来……”
这英佳虽然仅是个参将,但他是镶黄旗勋贵出身,平日里周冬佟这个总兵也对他礼让三分。可现在是什么时候?不要说英佳祖上传下的爵位是二等男,他就是一等公,周冬佟也敢活剥了他。
“罪将英佳,见过总兵大人。”英佳那是一身的狼狈,马褂已经被烟熏的看不出颜色来,上面还有四五个大小不一的洞洞,连着明显被烧焦了一片的头顶,看得出他也受了点苦头。\\\\\只是,身上如此狼狈,却始终是找不到一丝的血迹。
“我问你,大沽口到底是怎么了?”周冬佟这一个多时辰都快急疯了,派出去的探马还没回报,下令召集兵马可现在加上手头的镇标也只到了四五千人。就这点兵马,他哪里敢去救援啊!大沽协可也是有四千多人马的。加上通永镇地北塘营这不也是五千了。
一路狂奔了数十里。现在英佳总算是恢复了一丝清醒,那燃天地炮火……,就如同天神震怒一般。
“镇台(总兵----军门、总镇或镇台。),南边的逆匪打过来了。是南边的逆匪啊!”噗通一声跪下,转瞬间英佳就是一副痛哭流涕的样子,跪趴在地上头都不抬。“属下四千来弟兄跑出来地还不到三百人,镇台,你可要替弟兄们报仇啊!镇台……”
英佳的惺惺作态,周冬佟看都不看一眼,“南边的逆匪?这怎么可能!”语气中充满了惊诧,赶紧追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可曾确定?他们又来了多少人?”
“镇台。\\肯定是南边的逆匪,他们含的口号罪将听得一清二楚。投降不杀。中华军优待俘虏。”战战兢兢的说完这一句,英佳已经做好挨揍的准备了。在周冬佟手下也待了这么多年了,他是啥样地脾气,英佳还不清楚。
果然不出所料,周冬佟一听肺都快气炸了,越看英佳越是心烦,当下抬脚就猛踹了出去,一腔怒火算是全撒在他身上了。英佳如受“雷击”,顿时卧倒在地,曲卷成一团。口中不时的喊着“镇台饶命。镇台饶命”之类地话。
德木图赶紧拉住了周冬佟,劝解道:“周镇台。暂且消消怒火。英佳虽然不堪,可好歹也知道一些前方的情报。问完了再打也不迟。”看在都是满人的面子上,德木图当然要劝上一劝了。
“英佳,那逆匪来了多少人?你可知晓。”副将蒋进如也走了上前,一边扯住周冬佟,一边开口问道。
这句话果然灵验,周冬佟也不在“释放”自己的怒气了,两眼睁得大大的,“知道些什么都说出了,快点。”
英佳连中华军的面都没照一个,他那里知道中华军有多少人,一路上浑浑噩噩跟着他跑出来的二百多人,也都是一个样子。\\\
不过既然他们敢不远万里的跑到津京了,兵力必然也少不了那去。英佳知道岭南那边的事情,广东、福建,两大部人数都在四五万间。这一次因为是跨海远征,人数肯定是没那么多,但也不会少的太多,三万余应该是个差不多地数目。多一万,少一万,都还说地出去。
拿定了注意,英佳当即回到:“逆匪的先头部队不下万人,人人都持有火枪,罪将手下地弟兄根本就没还手之力。”
“而且……”英佳的脸色是真正地变了,瞬间苍白的吓人,“诸位大……大人,逆匪的火炮----那委实是厉害啊!”想起自己在那连天炮火之中,翻爬滚打,能保住一条命,他容易嘛!想到伤心处,眼珠子就跟断了线的珍珠帘一半,哗啦啦的往下流。
既然肯定了对手的身份,关于中华军的传闻也自然浮现了他的心头,“火枪,大炮”。“他们有多少大炮?威力如何?”
“镇台,逆匪的大炮把半边天都染红了啊!罪将虽然不知道具体的数目,但罪将敢拿脑袋担保,却对不会少于三百门的。\\\\”
“罪将还听手下的几个小兵说,他们的船比三层楼都高,大的很,也多的很。大沽口的几艘大海船,第一通炮响,就给炸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