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国槟的运气实在不好,熬了那么多年现在战功有了,资格老了,水平够了,自己的身体却不行了。他的伤太重,愈合后也恢复不到原先的样子了,如今已经是预备役了。
“没事,我也正好趁机会回去一趟,看看咱家里。”林国槟说得很轻巧,眼中却是流出了两行英雄泪。但出来这么多年了,回去看一看也是他们这些人的心愿,虽然这很不容易。他们的辫子已经剪了好几年了。
“好了,不说这个了。”郑华眼看气氛变得沉重了,赶紧出来打圆场,“国槟啊,给我们说道说道,你那次手术台是咋样的?”
郑华本是想转变一下话题,好使气氛轻松些,不想林国槟的脸刷的一下就白了,他实在是被吓坏了。
再次被疼痛惊醒,林国槟发现却已经躺在一个陌生的所在,空气中一种厚重的烧酒混合生石灰的刺激气味,撩的他鼻痒痒的,却使不出劲来。
“醒了啊”伴随一个绵厚沙哑声音,视野中消瘦而疲惫的面孔,黑白间的胡子直挺挺的,配合他红丝的眼睛,却是相当的精神利落。那人穿着医师才有朱边白袍,却点缀着一些奇怪的标识,许久才想起来,这行朝新刊发军属等秩的标定诰中的东西。看来这是刚到不久的医护营了。
“难得难得,你身外大创五处,内创大出血,昏迷了四天,还以为你因外伤风邪入体感染肺腑,已经没得救了。”那医师很高兴的说道。
只是他,看做自己的表情,似乎是一件珍稀的事物,林国槟被看的是无端遍体生寒,那眼神就像自己第一次见到长鼻猴一样。
“看来精神不错,总算又有一个活过来了,不过能不能挺过一这关,还说不准。”那人又转身对一众随员道:“都给我认真看好了,咱们老祖宗的法子,可不是仅仅那些个洋夷会使。”停了一下再次说道:“平日里,你们也都连过手,但是现在不一样,来这里的都是咱们的英雄,不是随便处置的洋夷。”
“是”
一圈低压压的人头顿时全围拢上来,只见他们具是白衣白帽白巾蒙口的打扮,只露出神情迥然的两只眸子,白手套还沾染着鲜红的血水,在那人支使下围绕这自己所在,团团奔走起来。
“记得给我用酒粹净手……”
“准备引流积液的肠管……”
“羊肠线准备好没有……”
“注意纱线包布水煮的火候……”
“糖盐水都煮沸蒸滤了没有”…
“上麻药。”那医师沉声说道,两眼炯炯有神的看着林国槟。
一旁的一个医生级别的大夫问道:“陈医师,麻沸散,还是麻醉剂?”
陈医师想都不想,“麻沸散。麻醉剂效果是不错,不过时间太短,在试验一段再说,不到麻沸散用尽,不能用麻醉剂。洋夷的体质不见得跟咱们一样。”
“是。”那医生恭敬的回道。
饶是林国槟久经沙场,见多了血腥,也不得不在这个诡异莫明的场景中,生出几许无理由的恐惧,拼力挣扎起身就想离开这个之处。
这才觉得身上被数块夹板厚厚的包裹了一层,动都动不得。任由那些白衣人从一个烧滚的大锅里,捞出很多寒光闪闪的针管刀具之类的器具,整整齐齐的排成一列一列的,还冒着热气。
林国槟的口中被那个医生灌进了一碗汤汁,不多时就感觉不到身体的自觉。这时候陈医师目光专注的凑上来,揭开包扎当场拨弄得起来,不断取出一团团血淋淋的东西…………
p:麻醉剂的一种——乙醚,还是有条件弄出来的。两个物品——酒精+浓硫酸,酒精不成问题,浓硫酸中国古代就有,别名绿矾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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