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不好,中国人贴住奥布里连队过来了。”副官艾富里·拜尔德叫道。
戈麦斯·佩雷斯抬头一看,不由倒吸一口气。在山丘间间隔不远的篝火的照耀下,只见密密麻麻的人奔过来,敌我之间根本没有明显的界线,一直跑在前头的阿诺德·奥布里倒是看得清清楚楚。如果任由奥布里连队的残余冲上来,这道仅有的防线肯定被冲乱,中国人一定也跟着冲上来,到时完蛋的就不是奥布里连队了,而是整个讨伐军。那么就只有打了,可不说奥布里的家世,那也也没理由杀自己人啊。
就在戈麦斯·佩雷斯左右为难时,溃兵已经迫近了,周围的官兵们都把目光投向了自己,等待着命令。他低头思考了片刻,痛下决心:为了自保,为了大局,只好牺牲部分人了。戈麦斯·佩雷斯的目光瞬间变得坚定无比:“士兵们,放过前面部分,听我命令,两翼的先开枪,拦腰截击。预备,打。”
刚跑到戈麦斯·佩雷斯身边的阿诺德·奥布里听到命令,回头一看,跟在后面的士兵在枪林弹雨中一群群地倒下,痛苦地瘫软在地上大叫一声:“不!”。
一路狂奔眼看就要回到安全地带的奥布里连队的残余,正庆幸自己跑得快,欢呼着鼓起最后一把劲时,泼雨一般从两侧射来密集的子弹,让他们带着惊诧莫名的疑问立刻回到老家:怎么回事?我们不是自己人吗?只有少数见机早的迅速爬到地上,才幸免于难。
冲锋在前的杨垒突然听到密集的枪声响起,前面的敌人纷纷倒地,见机不对,连忙大喊:“卧倒。”抢先扑到地上,身边的将士跟着整齐地扑到地上,显示出良好的军事基本素质。
刚卧倒,雨点般的子弹“嗖嗖嗖”地从头上飞过,好险!杨垒不由得佩服对方指挥官壮士断腕的勇气,知道遇上麻烦了,一场硬仗已经不可避免。
密集的子弹压的一营抬不起头来,左哨哨官陈各术带人冲了好几次,都被凶猛的火力拦下来,还白白牺牲了几个兄弟。冲在最前面的黄天长是杨垒的徒弟,被一枪击中了眼眶,登时就送了命。
这是最后一个山头了,只有六七十米高,过去了就是洋夷的主力,但不利的地势使得一营三百多刀枪兵死死的困在了山洼间,原本可以救下急的震天雷也失去了作用。杨垒能明显的感受到,随着时间的推移对面洋夷的枪弹愈加密集了。
“啪啪啪”,清脆的枪声在身后响起,李勾带领的前哨终于赶到了。因为在黑夜的混战中,刀枪兵的威力远胜拿着火枪的火枪兵,所以前哨在突破了第一道防线后,就撤到了后面。李勾也是听到了枪声,这才带兵赶到的,同他一起来的还有三营的前哨和亲卫营。他们的加入极大地缓解了一营刀枪兵的困境。
“卟卟卟卟”,一串子弹射来,打得泥土飞舞,溅得杨垒一头都是。他丝毫不为所动抬着头继续观察。他们现在所处的是一片丘陵地带,洋夷在山冈上居高临下,相距约有不足七十米。西班牙洋夷的火枪很多,一齐开火足以将这一段变成死亡地带。而且坡地上的杂草、树木被清理了一大片,形成了四五十米宽度的空白地带,七八处篝火将坡地照的如同白昼,只有山丘顶部的草木依旧丛生。
还好,由于太匆忙,洋夷主力驻守的山丘上还来不及挖掘战壕,砌胸墙,只能挺直了身子开火,这是可以利用的机会。想到这,他有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