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梁明在登州府刮地三尺,教唆民众蛊惑人心之时,千里之外的清水教义军正在经历着一场生死大劫,当然现在王伦等人还远远没意识到情局的危险。
因为姚立德进驻东昌府安定了人心,随后又有一批援军赶到,王伦看东昌府防卫严密就不想在城下死磕。何必一棵树上吊死,前面不是有形式更好的临清州吗?
乾隆三十九年,九月初五。清水教义军主力开进临清府。
临清处于会通河与卫河会合处。会通河自南来,至临清北与卫河水合流,北流至京津。后会通河北支入卫河口处运道不畅,因开会通河南支入卫。遂使会通河、卫河二水在临清城内形成一三角洲名为“中洲”,临清夹河筑城。元代开会通河(会通河自山东汶上引汶水而来,又称汶运河),后淤塞,明永乐九年(1411年)疏浚从济宁北至临清凡385里;南至沛县,凡300里,因地置闸,定时启闭,会通河疏浚后,运河成为漕粮的主要运输孔道,大量商品南下北上,临清成为繁盛的商业都会,运河岸上的第一码头,明代中叶人口有百万之巨。
且临清府位于山东省的西北部,地处冀、鲁、豫三地接壤地带,乃京杭运河北段码头之最。是西进山东,东出直隶、河南的重要门户。明时既有“京师门户,南北要冲”的美誉。
是以此战不仅事关清水教义军之成败,也关乎着梁明究竟能在登州待多久的问题。可以说是生死之战。
据历史了解,梁明知道王伦义军万余人马前后历经半月有余始终没有攻占临清,以至于被清军来援精兵和围,经数天的搏命厮杀最终……所以此战不单单牵扯到了徐绩等人的视线,就是远在鲁东的梁明也在时刻关注着。
此时,临清有两城,其一为土城,即临清之外城,跨运河,位于西南,为多数百姓居住之地;其一为砖城,即临清之内城,位于东北,为官府和商家所驻场地。
叶信与秦震钧商议后认为,“外城此间土城颓坏,不可守,内城完固,宜并力保守”,遂进内城布防。
初五日,徐绩调兖州镇兵进围柳林。清水教义军正以柳林为基地,四处活动,官兵来拒,均为所败,来势日横。至初六日三更,徐绩带中军标兵进至梁家浅,次日黎明行至小邓家庄,与义军遭遇。
为诱敌深入,义军且战且走,双方在小邓家庄至张四孤庄一线发生大小战斗数次,终于将清军引入了伏击圈。时徐绩所带之兵只有抚兵四百名,河标一百名,兵力本属单弱,加上本日大风,而义军大队却有2000余人,一齐出击蜂拥而至,向徐绩所部清兵四面围攻。
清军望见义军身影即将枪炮放尽,然相距尚有里许自然打不中。等再装药时,义军已经蜂拥而至。徐绩无法抵御,被义军团团围住。那为首之人就是副元帅王经隆,看到徐绩的行仗他自然知道今个是围了一条大鱼,又调来杨垒、吴青林俩部准备奋力痛歼。
徐绩白嘘必无生理,谁知最后在惟一拼死救援下,得以狼狈逃命,义军则乘胜进逼临清。在得知清军不扼守运河岸,只是闭城守卫后,孟灿遂率义军先占领了土城。
沿途民众纷纷加入。加之王伦又将旧城中所抢当铺衣物、米粮等项随处分给,使得人心队伍空前壮大,当地部分回民也加入了起义队伍。
随即,义军的眷属、辎重(亦)皆渡河,分占马市街、钞关大街及寺前民舍皆居之,义军前队占副将署、先锋营。王伦则进占大寺,号称“御营”,“紫衣长髯,佩无鞘剑,正中南向坐”,义子李士杰执大刀侍侧,又用牛马车数百辆围环禁护,前后建营十数里,枪刀旗帜排列严密……军容甚严,有必破临清之势。进据大寺后,王伦宣布拥立明朝后裔朱兆龙(实无其人)为帝,又加封王朴为国公,并封元帅、总兵等职多人。
占据土城的当日,起义军前队陈学珠、解滔帅三百余人率先以木筏编桥渡河,开始攻打临清新城。事隔未久,义军大队千余人在阎杏仁、李旺的率领下带着两门三斤炮亦经马市街来援,先冲击西门,未得手,继则并力专攻南门。
清军只得坚壁苦守,并施放枪炮,使义军无法近前。阎杏仁所部的火炮太少根本压不住清军,只得暂时撤下。略为休整,义军又于戍刻并死前进,堆草焚烧以乱清军视线,派敢死之人带火药包至城门,被城头清军发现枪箭齐下,射杀于城门不足十丈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