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船五百担就是三千五百贯。
一百船就是三十五万贯。
仅是草果这一项,占城每年就能从武清码头得到了近百万贯的等价物资。
但太多的物资占城不需要,所以需要换成钱,再从大宋买到适合的物资运到占城去。
吕蒙正看过后有点感慨:“这才仅是草果。”
“对,这才仅是草果。十倍不止的利,胡椒现在就算便宜了,在武清也有三十倍以上的利,上等香料、香木、漆、染,有些达到五十倍的利。水三司的水兵口风极紧,汴梁城除了我们之外,知道的人不多。”
寇准指了指那张纸,向敏中直接就给烧了。
有些东西不能留。
占城的巨利,不适合让汴梁城的官员知道,一但传到辽国去,对幽州的关市没什么好处。
吕蒙正问:“占城,辛苦吗?”
“有点苦,瞿越人似乎一直想攻打占城,不过韩国公也是名将,他能守得住。我已经吩咐这次运麻的船回来,装上三十船军械给送过去。占城那边可以获利巨大的东西特别多,最新的是冷榨椰油,听闻辽人抢购,船到货空。”
吕蒙正听完后说道:“那就扣占城的利钱,此事我们三人联名写信给韩国公,想必他能够理解。”
向敏中问:“这一扣怕一年有千万贯之巨,要报给官家吗?”
寇准想了想后说道:“先扣,我写信给韩国公,让他自己献上,这也是大功一件。”
吕蒙正也说道:“还有五万辽军战俘,不如送到占城去。”
寇准点了点头:“可以。”
这时,向敏中带着几分犹豫,声音也低了许多:“占城,兵马已经有很多了。”
寇准与吕蒙正对视一眼,两人同时笑了。
吕蒙正轻轻的摇了摇头,有些话他不想说,倒是寇准够直接:“黄河以北不止有兵马,还有人口。辽国不灭,黄河以北的兵马不能少。瞿越不降,占城的兵马亦不能少。只是,广南西路倒是我有些担心。”
若是一个年轻的进士在这里,怕是听不懂。
向敏中也是官场上的老人,他懂。
黄河以北的兵马若真的在追随谁这事上二选一,结果未必。
占城那边面对瞿越的压力,兵马多少能比得上黄河以北的兵马吗?
大宋的兵马黄河以北占了全部兵马的七成以上,大宋的最大的敌人就只有一个,辽人。
不过,寇准对广南西路的担心也并非没有道理。
瞿越对占城的攻打若失利,难免会往北方想办法,广南西路那边大宋没有多少兵马,禁军一个也没有,宋厢兵也不足五万,完全就是靠着当地番兵在支撑着。
潘惟熙是良将。
寇准担心的事情他早就思考过,但他可以接触广州水师、甚至找借插手广州府,但广南东路他都不敢过多的接触。
广州府还好说,这里政务上有水三司的力量,也是三大对外贸易港之一。
有刘安的手令,刘安手上的权力,潘惟熙可以插手。
插手广南东路就不行。更何况广南西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