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谢您的订阅! :-)
一时间,刘铭祺仿佛成了瘟神一般,所有跟他有关联的人几乎全受到了牵扯,转眼间,嘉庆帝残酷摧毁他在京城亲手建立的政治集团。九门提督葛尔泰同样连降三级,大字不认一筐的大老粗居然降任编修官任编撰;清华院长纪晓岚见嘉庆帝只重儿女情不重江山社稷,毅然决然地罢去院长一职,告老还乡;文华殿大学士薛礼虽未被嘉庆帝降罪,但老头子见不惯宦官当政,又无法阻止嘉庆帝对忠将贤臣的私怨打压,一病不起,整日闷在府内唉声叹气,高呼大清气数已尽;其他的人也都无一幸免,像东阁大学士王杰,兵部左侍郎安德海和兵部左侍郎杨中山 等人均都被嘉庆帝免官为民。此次嘉庆帝大刀阔斧地消弱刘铭祺的政治军事力量是别有用意的,也是廖光州暗中使出的阴坏点子,以此来报复刘铭祺。
唯一被廖光州忽略和幸免的就属步兵统领衙门参将宋二虎,好在刘铭祺事前嘱咐他稳住性子不准胡来,不但暂时要跟刘铭祺划清界限,更不能惹出事端,以此来保留他在朝中这么一股小小的军事斗争力量。
大清帝国刮起的这一股政治风波,以廖光州为首的歪风邪气迅速成为朝廷的主流,那些见风使舵的贪官们都把巴结上廖光州称之为升官秘籍。。傅全有一死,刘铭祺一倒,现在只剩下廖光州在朝廷一手遮天大权独揽,无人能及。只要能得到廖光州的信任和重用,那可就是祖坟冒青烟官路恒通了。
乐观的刘铭祺依旧春风满面地开着他的那辆老爷车到南城门上任,车内坐着新任保镖施飞虎,时时刻刻护卫在他的身旁。塞外匪王宋二虎不在府内,武功超群的施飞虎同样挑起了保卫刘铭祺个人以及府上的安全的重担,忠心耿耿地跟随在刘铭祺左右。
所谓的城门领,其实也就是个守城门的官。刘铭祺根本不在乎官大官小,虽然让嘉庆帝给连降了三级。但人总不能对自己自暴自弃,怨天尤人,无论职位高低,干出业绩那才是好官,天地之间有杆秤,那秤砣是老百姓。天生我才必有用,即使别人不用,自己也不能浪费掉。
俗话说新官上任三把火,刘铭祺本性不改,脾气不变,照烧不误,而且火势烧的那是相当的强劲。
京城南门是京城最热闹的城门,平日里来往的商贩络绎不绝,人潮涌动,极为频繁,而且从南城门至钟鼓楼这条大街也是城门领刘铭祺的管辖范围。街道两侧店铺林立,一眼瞭去,商号、当铺、钱庄、布肆、饭馆、戏院应有尽有,人流量更是非常庞大拥挤,故此也算是十分繁华。。
七八百米长的大街上,百姓们擦肩接踵,走上一趟,才知道交通多有不便。街面上你碰我,我踩你,摩擦之事时常发生,有时犯上几句口角,有时甚至会你推我桑地大打出手,给管理上带来极大的不便。
可话又说回来了,那可要看谁来管这块辖区?上一任的城门领便是因为管理能力不强,而被撤职调岗他处任用,被降职的刘铭祺才顶了这个缺。
堂堂的(原)兵部尚书大人管理城门的工作来,岂不是小菜一碟,小鸟一窝的事嘛!简直就是过梁当柱脚————大材小用。
不出几日,刘铭祺便把个混乱不堪的南大街管理的井井有条,秩序井然,而且按照他后世的管理经验,还特别成立了七八个清兵交警大队,统一着装,佩戴红色袖标,上印有“交警”字样。经过简单的培训,一律实行挂牌上岗,重拳出击梳理交通拥堵和打通影响交通的瓶颈口等措施排堵保畅。
这些大清的特殊“交警”们风雨无阻,爱岗敬业,以时刻坚守自己岗位为己任。对那些违反交通规则的百姓来说,主要进行交通意识和法规教育学习为主,惩罚为辅;对那些有钱有势的生意人主要以惩罚为主,进行交通意识和法规教育学习为辅;提高百姓的自觉性,大力整顿交通秩序。。
在具体交通管制的实施中,刘铭祺首先采用的是人车分离的交通行政管理手段,车轿按照统一要求在街道中间行走,徒步的百姓在街两旁行走;并且在相隔百米的位置设立人行横道,便于百姓穿街而过。
还在交通繁忙的十字路口中央设立半米多高的交警指挥台上,清兵交警笔直地站立在上面,用规定的各种手势,灵活地根据现场情况进行相应的指挥疏通。在各路口两边分别设有红路灯,看见清兵交警手举红牌,则停,看到清兵交警手举绿牌,才可以正常通行。
这套先进科学的交通管理创新,除了刘铭祺能嫁接过去之外,恐怕再没人能想得出来了,要么说他有才呢!虽然他很年轻,但与众不同的是他见过一二百年以后的世界,而这些大清人却只活在眼前的朝代。没见过飞机也没见过火车,没吃过肯德基麦当劳,没欣赏过电视,没看过电影,更没穿过皮尔卡丹,住过总统套房,而这一切刘铭祺却都是亲身体验过的。
交通整顿期间,对那些车轿乱停乱放的,罚款!骑马拉货超载的,罚款,(八百里加急除外,相当于后世的110、120,享受特殊政策照顾。)逆向行驶的,罚款。不服从交警管理的,罚款(如果是地痞流氓,不但罚款,而且要重仗二十大板,要不然,拖到衙门大刑伺候。。在刘铭祺的地盘上,谁当流氓地痞谁倒霉,因为他本身就够痞的,对这些四类具有相当强的打击力度。)
不过短短几日,南大街的交通秩序、百姓的文明意识有了明显改善,道路的拥堵不畅得到相当大的缓解,事故发生率也降低为零,百姓们无不啧啧称奇。
傍晚十分,城门领刘铭祺和施飞虎悠闲地翘着二郎腿坐在箭楼的凉亭内,几口小酒,望夕阳,一口小菜,赏美景,惬意的不得了。
几粒酥香的黄生米丢进嘴里,刘铭祺一边蠕动着嘴唇一边吟诗祝兴道:“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下班有美酒,晚上抱佳人……”作诗他不会,改诗他倒是手到擒来,拼凑自由。
施飞虎笑眯眯地望着刘铭祺,倾听着刘大才子在城门楼上喝酒吟诗,只不过前两句听起来倒是情景结合,意味浓厚。不过,后两句嘛!真不敢恭维,感觉多少有失水准。不管怎么说,刘大才子也吟出四句,好歹将就着听吧!
“好诗,好诗!”施飞虎笑嘻嘻地赞叹道。语气中连弯都不转,脸上的表情要多假有多假,看来拍马屁的功夫练得还不到家啊!
刘铭祺自得其乐笑了笑,根本不管是好诗还是坏诗,自己也就是图个乐,解解闷儿罢了。。
“我们练武之人只喜武功,没什么文采,不像刘大人是饱读诗书的才子,再来一首?”这句话说的倒是实话,也正说到了刘铭祺的心坎里,刘铭祺最大的爱好就是在不懂诗文的人面前卖弄诗文,这样才不受拘束,任意发挥,即使念个错别字什么的也无伤大雅。
刘铭祺拍了拍脑袋,平时在薛碧贞温暖的被窝里没少学习诗词歌赋,今天可不能丢丑,半响,刘铭祺清了清嗓子,摇头晃脑地学着诗仙李白的模样,阴阳顿挫地道:“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至今思项羽,不肯过江东。”
“好耳熟?对了,这首诗俺好像听过,好像……好像是李清伟(此人为此文yd的作者)写的吧?”闷了半天,施飞虎脸上添彩,恍然大悟道。
“什么李清伟写的?是女词人李清照写的。飞虎啊!没事的时候要多读书才行啊!没文化害死人啊!”脸色深沉,刘铭祺苦口婆心地劝道。其实他自己能读出来的诗文,加一起也不过十来首,若不是在薛碧贞吟诗题字时耳熟目染之下,估计比施飞虎强不到哪去。
施飞虎傻乎乎地笑了笑,点头道:“刘大人提醒的即是,飞虎明日便去城中最有名的先生请进府来学习,练他个滚瓜烂熟,以后也好和刘大人饮酒吟诗,妙趣风雅之谈。。”
“好好好!对酒当歌人生几何?来,干!”
两只白瓷酒杯轻轻相磕,俩人端杯同饮,半响,刘铭祺若有所思的朝施飞虎道:“本官来问你,西楚霸王项羽为什么会败给那个混球刘邦?”
“启禀刘大人,太史公在《项羽本纪?赞》中作了精辟的分析:其一是背关怀楚,即是说放弃了关中这一战略要地;其二是放逐并杀害义帝,若是他不杀义帝,借义帝之名,自兼军事统帅,归天下之心,鹿死谁手也未可知?然他先杀义帝,即为不忠,已失民心,再收诸侯之地,即为不信,再失人心,三者不识人才,先走陈平,后走韩信,亚父范增也被逼走,诸将离心。再则他尚力不尚德,在国家动荡之际,凭借武力“马上得天下”,但得天下后,却不可能“马下治天下”, 焉能不败?”施飞虎把从老爹生前讲过的一些道理如数家珍般道了一遍,顿然让刘铭祺眼前一亮,这家伙别看傻大黑粗的,也有两下子呀!
“哈哈……说的好!”刘铭祺笑哈哈地赞扬道。随后话锋一转,叹道:“不过,你说的这些其实还是次要的,本官告诉你,项羽之亡,亡于自身。。江东地杰多才俊,卷土重来未可知?他楚霸王居然选择自杀,哎!实乃懦夫不敢直面挫折的最大败笔,毁了他一世英名。楚霸王其实是他太爱面子啦!你看韩信人家就不爱面子,肯受胯下之辱,忍气吞声,时机一到,一鸣惊人。拿古人比自身,本大人还差之远矣!”
“刘大人不也是忍辱负重之身吗?您为国立志,却又不得志,如今您虽官降三级,却仍然敬守本责,不愧是千古忠臣,万古楷模!”施飞虎这番话终说到了刘铭祺的心坎上。
“知我者贤弟也!”刘铭祺长叹一声,随手操起酒坛子“咕咚……咕咚”一通猛灌,一口气喝了个底朝天,抖开袖头抹了抹嘴角溢出的酒液,大喝一声:“痛苦!真他妈的痛快!人生得一知己死而无憾!”
正在酒逢知己千杯少的痛饮之时,只见离南城门几百米之外,一阵急骤的马蹄声响,一支车队浩浩荡荡的朝着南城门冲来,卷风拖尘,疾奔而驰,势不可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