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还没说完,众将一下子慌了神儿,吓得腿都软了。这刘总兵治军有方,军法甚严,赏罚分明,岂容四将军好大喜功,贻误战机。见刘铭祺震怒,纷纷起身,颔首认罪道:“总兵大人息怒,莫将该死,莫将下次再也不敢了。”
刘铭祺左右扫了众将一眼,哼道:“大敌当前,这笔帐本官先记下,日后若是再犯,双倍责罚!”这是刘铭祺故意下的一道猛药,从严军纪,从严军法,并以此通令全军,提高警惕保家卫国,人在城在,人亡城亡,誓死保卫瑷珲城。。
“啊……双倍?”众将一脸苦相。暗哀道。刘铭祺闹腾的这一出,众将算是又一次领教了刘铭祺的厉害,这位总兵大人表面上看一副天威难测,铁面无私的模样,其实骨子里极其狡诈善变,故意抓住众将好大喜功的弱点,欲擒故纵,给每位参将牢牢地戴上了一副无形的枷锁,隐隐暗示此时守城战役的重要性和关键性,人人都不敢在这场战役面前掉以轻心,必须得严阵以待,上下同心,不得有丝毫的麻痹大意,使匪寇有机可乘。。
大帐内沉寂下来,无人吭声。
正这时,门外的传令官来报:“启禀总兵大人,枪炮骑兵营的张小宝和城知县赵有理大人在帐外求见。”
“让他们进来!”
小宝笑呵呵地来到帐内,拱手道:“禀告总兵大人,我军三日内的粮草已经储备充足,百姓们都争先恐后为我军献粮,其场面异常火暴,如火如荼。”
刘铭祺心中怒气稍平,开口赞扬道:“干的不错,口头表扬一次。”话题一转,借题发挥,冲着众将道:“你们要记住,打仗要得到百姓的支持和拥护,才能所向披靡,若是不得人心,孤军奋战,早晚都是自取灭亡。。顺民意者昌,逆民意者亡。百姓不但是我们的衣食父母,还是国之脊梁,明白吗?”
“莫将铭记在心!”众将齐声道。
刘铭祺点了点头,示意众人落座。
众人落座后,刘铭祺理了理官袍,反倒站了起来,在大帐中左右徘徊了数步,突然一阵干笑,转身故意问道:“众将想不想打一场古今中外见过未见,闻所未闻的军匪大战呢?”
“想……”众将被刘铭祺的举动搞得一头雾水,不明其意,但闻其详。
“那本官就让你们见识见识什么叫做奸诈中的奸诈,谋略中的谋略,这一退敌之法,不但能把匪寇杀得知难而退,说不定还能把宋二虎气得口吐鲜血不可,到时候我们之间的君子之约一生效,我等将士便可以搬师回朝、凯旋而归。”
“总兵大人有何妙计,能否明言?”震字营参将赵正纯忍不住先开口问道。众人聚精会神侧耳倾听,眼珠子瞪的跟二百五十度的灯泡似的,闪着烁烁的亮光。刘总兵带兵打仗一项不拘于章法,想到哪出是哪出,但是却都能在关键的时候克敌制胜。
刘铭祺双眉一展,故做神秘地笑道:“哈哈……计不再妙,能退敌则灵。”刘铭祺自打和宋二虎定下君子之约后,回城的一路上,煞费苦心,脑袋都想大了好几圈,终于敲定下来一计降匪之策,百般揣摩过后,现在已经是成竹在胸。
刘铭祺坐回自己的位置上,一脸坏笑地吩咐道:“瑷珲城知县赵有理,枪炮骑兵营千总小宝,本官命你二人立即率各自的人马挨家挨户地向百姓借灶台上的大锅一口,还有百姓家的柴火、油、辣椒面、胡椒粉、木屑,烂布头统统给本官买来,并且将百姓家炉灶内的炕灰与沙土参和在一起,全部装入麻袋,组织全城百姓立即运到四门城楼之上。各位将军则在各自防御区的城墙上组织将士们架锅生火,把水烧开,将油煮沸,今晚咱们来一个大杂烩,绝对爽的过瘾。”
赵有理和小宝领命后,不敢怠慢,匆匆忙忙而去……
几位参将听后,鼻子差点没气歪喽。这像话吗?我们是当兵打仗的,不是炒菜做饭的,更不是收破烂的,刘总兵吩咐准备的这些东西跟打仗是风马牛不相及,这不是胡闹吗?尽管心里气恼,却不敢多言,这刘大总兵的话比圣旨还圣旨,搞不好还得挨板子。人家说怎么搞就怎么搞吧!谁叫人家是总兵大人呢!爱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吧!几位参将大人,苦着脸,心中暗暗大倒苦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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