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人活着，但他已经死了。

有的人死了，但是他还活着。

……

……

早上的事情，时八还历历在目。他还记得，他捡起金翎之后，牛皋开始四处张望……

牛皋四处张望了一番，忽然一伸手，风声涌处，一个士兵横空飘来，落到牛皋手中。

“士兵，告诉我，你刚才，是不是，看到了什么？”牛皋直视士兵的眼睛，缓缓地道。

“我看到……一对金色的翅膀，或者是羽毛？我也没看多清楚……”士兵缓缓地，语无伦次地道。

“士兵，告诉我，你的姓名，家乡，朋友，和亲人。”

士兵一一说明。

“对不起！我会帮你好好照顾你的家人的！抱歉！”牛皋说罢，嘴一张。

他的嘴巴变得碗口一般大，士兵变得水饺一般小。

大嘴一张，将士兵，连衣服，盔甲，腰刀，弓箭……将这些东西，一口，全部吞没。

“咕嘟！”

直接咽下。

没有声息，没有痕迹。士兵没有留下任何东西。就好像这里从来不曾有过这样一个人。

“咕嘟！”

时八咽了一口口水。

吃人，而且是生吞，而且是如此奇幻的生吞。

“这牛皋，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存在？”时八心中，不得不升起这样的疑问。

拿“人”这种名词来限定他，显然已经不可能了。

吞完士兵，牛皋一转身，冲着山海关的方向，长拜不起，口呼“元帅”。

时八心头，咯噔一声，顿时有了不祥的感觉。

“元帅怎么了？”时八冲过去，一把抓着牛皋：“岳飞怎么了？”

“元帅死了！”牛皋压抑地低声悲呼道。动静不敢弄太大，恐怕惊动派出去四处搜查的士兵。

“什么？”不祥的预感应验，时八依然感到震动。

牛皋最后叩拜一次，长身而起，深吸一口气。一双大手，扣住了时八的双肩，望着时八双眼，缓缓道：“听着！接下来的事情，你或许会很难接受，但请你务必相信：元帅已经死了。大鹏已经归位了！但是，等下我们回去时，多半会看到，他还活着，活得好好的。”

“谁还活着？”时八有些迷糊，不得不确认一下。

“岳飞还活着。”牛皋有些不耐地道：“而且恐怕还是活蹦乱跳的。但是，那只是个冒牌货。真正的岳飞，已经归位了。”

“哦哦！”时八了然地点头。

“你不觉得诧异？你不觉得惊讶？”牛皋反倒奇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