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有了胎千万别糊里糊涂的,这头一遭的课一定要保住了,否则以后会麻烦唉。等下我叫李婶去把这个给炖——”
“妈,别麻烦了。我最近胃口不好——”我看着那一团不明所以的药材,太阳穴抽搐了一下。
“那就更不行了!”林萍皱着眉头提高了个八度:“你看你这气血两虚的样子,可别跟姚瑶……”
她突然微蹙了一下眉头,缄口抿唇:“总之,这个把月的好好把身子调理下,将来生了孩子才健康。”
林萍啰啰嗦嗦了一上午,亲自指导这李婶给我做了顿营养午餐后才离开。
我则捧着饭碗食不知味,总觉得她最后那句话里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好像偶然提到了什么,又刻意回避了什么……
下午的时候,汤缘过来了。
令我惊讶的是,她还带来个小朋友。
“姚夕姐!听说你病了,我来看看你!”这一进门的,骤然传递过来一阵银铃般爽朗的笑声,让我首先并不会很反感。
再一抬头迎上那弯弯的笑眼,也是莫名地滋生出一丝喜爱。
那天回到公司时貌似有问过汤缘,这新来的前台小丫头叫‘花什么来着’?
“我叫花函蕊!”看着我一脸愕然的样子,那女孩笑眯眯地对我说。
哦对,我想起来了,蒋芮退出‘历史舞台’后,她是名扬的新前台——
可是,我跟她只不过是打了个招呼的交情罢了,还没有熟到称姐道妹吧!
这一声仿佛认识了一个世纪般的‘姚夕姐’,是几个意思啊!
更过分的是,她不仅被汤缘光明正大地拎进我家大门,而且还肆无忌惮地捧着一束紫玫瑰到处找花瓶!
我趁她下楼找李婶的时候,一把就把汤缘拧住了:“这什么情况啊!”
“是她主动来找我的,说是你的粉丝,一定要来看看你。”汤缘若无其事地耸了下肩。
“我的粉丝?”我更惊奇了,我姚夕的名字在整个设计界只能算是个名不见经传的新人。就算这次t-show侥幸夺冠,但也仅仅过了几天时间而已。这么快就有粉丝了?
“姚夕姐!”花函蕊蹬蹬蹬跑上楼来,手里抱着一本书:“这个这个!你给我签个名呗!我最崇拜你了~”
我看到她手里拿着的是一本几年前的时尚刊物,那封面我有点印象。因为在那一期里,有我作为毕业设计而发表过的一篇专栏文章。当然是专业相关类的内容,啧啧,这种陈年烂账的都能被小姑娘翻出来?
难不成,真是铁粉?
“花小姐真是过奖了,”我不好意思拒绝,只能捏着签字笔在底部空白页上签了个名。
看着她笑得像朵花似的抱着爱不释手,我真是哭笑不得。
“那,姚夕姐我不打扰你了。祝你早日康复——”花函蕊背上包,扬了扬那俏皮的白颈子,笑眯眯地就要告辞。
汤缘送她下去的时候,我还一脸石化地坐在床沿,心里暗自嘀咕:
这花函蕊不会是真的因为打心眼里崇拜我,才来名扬应聘的吧?
说起这姑娘长得是挺好看的,性格也不错。举手投足间虽然大大咧咧的,但一举一动都还算是很有礼仪和修养,不太像是普通工薪阶层出身的孩子。
另外,看她那包包的品牌和衣着,虽然没有很高调。但价格与做前台这种薪水结构是完全不符合……
我觉得我现在都快成了半个侦探,整天草木皆兵,看到什么都想分析分析!
说起侦探,我悻悻地用手机check一下邮箱。想看看除了有关何韵的那份不痛不痒的资料外,程风雨有没有给我后续的信息。
可惜收件箱里死一样沉寂,什么都没有。台欢贞巴。
我有点失落。难不成什么名侦探的都是骗钱的幌子?
不管了,反正他认识韩千洛,跑了和尚跑不了庙,实在不行我找那位退款申诉去!
“喂,夕夕啊,”这时汤缘送走了花函蕊,上楼看着我说:“你这脚怎么样了?我跟代维商量了一下,明天想去医院看看周北棋。”
“对哦。”经汤缘这么一提醒,我也觉得有点过意不去。
事情已经过去几天了,自己都还没给周北棋打个电话呢。他一定早就看了新闻,心里必然会为我们高兴呢。
我活动了一下脚踝,说真的,我婆婆林萍给我上的药貌似还真有那么点疗效。
敷了才几个小时而已,这会儿就冰冰凉的痒痒的,比之前舒服不少。
“我也一块去吧,要么你过来接我?”我说。
“接什么呀,姐今天就睡你这儿了!”说完,她一屁股挪过来,霸占了我一大半的床。然后突然又想了想,一脸厌弃地说:“他妈的哪边是沈钦君睡的啊?我不要睡那边——”
“没事,”我幽幽叹了口气:“他跟我分居。”
第二天一早我的脚踝就消肿了。虽然还不敢太用力,但穿着平底鞋什么的也不会很影响走路。
汤缘开车,我们带了鲜花和水果在医院门口与代维汇合,我没想到韩千洛也在。
这几天我赖病号休在家,他没找过我,而我就更没有什么理由找他了。
这会儿一见,我除了点点头微笑外,还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你的脚没事了?”他看我的动作貌似还有那么点拐拐的,笑容里关切不多,调侃的意味却不少。
“你怎么……也来了?”我是真的很意外在这见到韩千洛。周北棋出事的时候虽然是他送我过来的,但他和周北棋明明连半句话都没说上,应该没有什么交情吧,为何会专门来看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