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慌情绪蔓延,使得每个人都无法淡定,不少人都开始借助嚷嚷发泄情绪,朝堂像是炸开了锅,一堆乱麻。
相父!你若还在,怎会有今日局面,或战或降,还不是您一句话?刘禅本来就心烦,如今更是被吵得想打人。
“不要吵了!”
楷模!问斩!
“都不要吵了!再有喧闹朝堂者,立刻押入死牢!”刘禅怒了,拍案而起,众臣全都愣住,恍惚这一刻,刘禅有了些帝王气度,倘若平素都是如此,蜀汉又怎会走到今日地步!
“国将亡也,争论此事又有何用?尔等当思虑万全之策,而非是吵闹不休!”刘禅瞪着眼睛大吼,下方终于安静下来。
“圣上,坚壁清野,等待汉中兵马返回,不失为上策。”蒋琬道,他的意思是,将成都附近的百姓都撵走,不给荆州兵马留下任何物资,苦守成都,等待救援。
“圣上,臣愿带领兵马,死保成都不失。”将军向宠出列道。
刘禅铁青着脸不说话,朕再窝囊,这江山也是朕的,比你们任何一个人都要关心它的存亡,别搞得跟朕昏君似的。哎,全都不能体谅君心,真想大哭一场啊。
就在这时,有探马回报,南部诸多城池,已经被武陵来到的钱摩大军纷纷攻破,正朝着成都而来。
刘禅长叹一声,终于抬起了头,缓缓开口:“相父生前一再教导朕,莫要失了民心,坚壁清野不可取,向将军守城又能守到何时?”
刘禅又看看下方,最终说道:“朕主意已定,既然叔父想要朕的天下,朕就给他,诸位莫要再劝。”
下方的大臣们都低下了头,如今的荆州大军加起来,足有十五万之多,而眼下的成都,充其量也只有七万兵马,仅为荆州兵力的一半。
况且,王宝玉攻城的本事高强,不过只能守住一时而已。
“圣上,臣愿粉身碎骨,力保成都。”向宠不甘心的含泪请求。
“何必为了朕枉死呢!”刘禅摆了摆手,环顾四周道:“马岱将军?”
“臣在!”马岱出列。
“你火速去往朕的叔父那里,告知他,朕愿意归降,莫要再打了。”刘禅道。
“臣领旨!”马岱随即而出,朝着德阳的方向而去。
随后,刘禅颁布了最后一道圣旨,两川之地所有兵马,都不许再抵抗荆州大军。
半路上,马岱遇到了正赶往成都的王宝玉,屈膝下拜,声明刘禅愿意归降,王宝玉笑着扶起马岱,告诉他立刻返回,转告刘禅,这样最好,大军可以保证不伤害成都将士和百姓。
两日之后,王宝玉兵临成都之下,这座城池他很熟悉,但是用这种方式过来,无疑是头一次。
城门缓缓打开,刘禅没穿皇帝的行头,更没有帝冠,身着一套藏蓝色长袍,手捧玉玺、兵符和归降书,带领百余名大臣朝着王宝玉走来。
来到跟前,刘禅噗通一声跪倒,托举着手中之物,高声道:“叔父,请宽恕侄儿姗姗来迟!”
群臣跟着跪倒一片,王宝玉跳下御风虎,将刘禅搀扶起来,命人接下皇帝的玉玺、兵符和归降书,这才笑着问道:“禅儿,心里很记恨叔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