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玉啊,老曹在此顿,我自知命不久矣,常忆起往昔欢笑之时,你如我,亦为挚友,可惜我要走了,你却独在彝陵偷欢,不来相送。闻宝玉兴建七级浮屠塔,老曹一生虽是为国,终究杀戮深重,特命钟繇焚化我身,送来彝陵安歇。若烧出舍利,尽皆奉送彝陵,传福音于后人,若仅是骨灰一把,但请念往日之情,予以收留。我早知冲儿在此,可叹生时相聚不多,让他多陪我!”
王宝玉明白了,往陶罐里瞅了几眼,心里很是鄙夷曹操的自恋,就他这德行,每日大鱼大肉,儿女无数,没念过几句佛,没吃过几天素,还烧舍利呢!里面这几块大的,应该是没烧化的骨头吧!
“嘿嘿,老曹,你真是逗了!”王宝玉呵呵直笑,忽然觉得脸颊冰凉,竟然落泪了。
王宝玉重赏了使者让他返回邺城向钟繇复命,看着曹操的骨灰坛,心中感慨万千。曹操对自己可谓是够义气,临死之时还相信自己,甚至把真正的骨灰托付。
“老曹,你放心吧!我会好好将你安葬的。”王宝玉冲着骨灰坛拜了几拜,这才郑重的盖上。
虽不觉伤感,但脸上泪痕不干,曹操如此信任,而自己却时常对他心有提防,真是不该。都怪这纷乱的世道,若是同在平盛世,说不定能成为肝胆相照的至交。
这件事儿绝对非同小可,王宝玉没跟众人说起,但曹冲作为儿,当然有权力zhidao,王宝玉派人将曹冲叫了过来,将那封信递给了他。
一向淡然的曹冲,得知这一切之后,忍不住泪流满面,哽咽道:“唉,父王一向最疼我,不能与他临别,大不孝也!”
“冲儿,别哭了,你父亲不是来了吗?以后多陪陪他吧!”王宝玉抹着眼泪,劝说道。
“嗯,冲儿自当诵经念佛,为父王超。”
曹冲擦干了眼泪,毅然捧起了骨灰坛,王宝玉秘密吩咐侍从,将曹操的骨灰安葬在七级浮屠塔下,没有立碑。
随后,王宝玉又根据自己的记忆,让大乔亲自雕刻了一尊曹操的画像,同样安放在七级浮屠塔的顶层,跟关羽相对。
后来,彝陵城中有个传言,说是人听见浮屠塔的顶层夜间有交杯换盏的声音,却不见有任何灯光。
曹冲换上了白色素衣,从此住进了浮屠塔下方相连的卷棚敞厅内室,他要履行儿的职责,为父亲曹操守孝年。
曹丕继位之后,封贾诩为尉,钟繇升任相国,王朗为御史大夫。其余大小官员,都有封赏,唯独不见司马懿。
司马懿也没有被罢官,依旧担任相府主簿一职,而曹丕不但继承了魏王的职位,同时也成为了汉朝的新一代丞相。
司马懿深知曹丕的狠辣,再次称病辞职,依旧回家陪着孩们读书练武,韬光隐晦,只待时机的到来。
曹操其中一个棺椁,被葬在高陵,但其中到底有没有父亲曹操,却成了曹丕的一大心病。
最清楚实情的人物,莫过于钟繇,这天,曹丕终于没忍住,将钟繇叫了过来,问道:“钟相,身为长,若不知父亲葬于何处,无处祭拜,岂不悲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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