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学们:
大家好,今天我演讲的是一个我亲眼所见的事情。
从前我在地铁上常常遇见提着破旧钱袋的人向周围的人索要施舍,那天正当地铁又蹿入一个黑洞时,一个老人坐在脏呼呼的地上,一只手撑着地向前划,另一只手却伸向了每一个人的眼皮下。他只有一条腿,另一条腿已经只剩下一手掌宽,长长的裤腿在残腿处打了一个大结,显的很明显,也很刺眼。他的脸黑黄,但黄色还是占了主体,脸上布满了深深的皱纹,枯裂着,似乎一触就会流血。面对这样一个老人,那些被所要的人,有的装做没看见,有的故意和同伴讲话,有的眼里充满了怜悯,有的布满了惊奇。地铁渐渐滑出了黑洞,光明射入了车厢,老人的那只手也渐渐离我而近,当他即将要将那只又黑又脏又丑陋的手伸到我眼皮下时,我忽的闭上了眼,不由自主的闭上了眼,我是多么害怕那只手,就如在午夜遇见一具死尸一般,但我却又实在说不清对老人的感觉,似可悲又恐惧却又实在想帮帮他。我很惊慌的睁开眼,见老人已将身子挪到另一处,我不晓得当我闭上眼时,那只手是麻木的悬在空中,还是像断了的弦一样弹落在地上或是惊恐的缩了回去,老人又将那只手伸到一个中年人眼皮下“可怜可怜吧!”他几乎是*的说出这句话,很微弱,像是一个人临死前的语气,可是他的眼里还是充满一种期待一种渴望。中年人从身上摸出一角钱丢在了老人的怀里,可钱币却又不偏不斜的落在了老人的*下,老人立刻将双手放在背后的地方,身子吃力的向后挪,然后从腿下摸出那一角钱,紧紧的握在手里,仿佛只要一松手,那钱就会永远的消失。老人弯下已经很弯的腰,这时我才看到他的脑后已全是白发,然而不是银白,是暗淡的白,是苍白。老人又向中年人一字一句吞吐着“谢谢好心人,谢谢”依旧那么轻微,如果地铁的杂音再大一点,我一定听不见。
地铁停了,门开了,又关上了,又渐渐离开车站,蹿入一张黑糊糊的口中,隆隆的做着响。老人继续用手划着向前挪,一点一点挪,带着地上的尘土一起走了,远去了,然后消失了,可能是因为上车的人多了,在茫茫人海中,一个残了一条腿的人也不再引人注目,也并不起眼,也显得格外渺小,似乎任人一踏而过,就像处理一只小小的蚂蚁一样。
地铁终于跳出了黑糊糊的大口,停在了一排广告旁边,我透过明亮的窗户看到一则献血的广告,于是我便又想起刚才那位老人,也许真正想帮他的人给他一点点他所想要的,献出一点点“血”,那么他的病一定会有所好转,可是这么多人却似乎无能为力,不是嫌弃他,就是害怕他,要不就只是出于一种单纯的可怜与同情,并没有真正意义上的帮助他。我总认为,老人的存活对于生命本身还是一种延续,可是对于生命的意志已经毫无价值了。他竟对着一个中年人把腰弯的那么厉害,我不想同情他,也不想可怜他,因为他已让我有所恐惧,但我却又发出心底的想帮帮他,起码可以让他过的温暖一点,让他活的有尊严,这不是给他多少钱可以解决的!
现在有那么多残疾人工厂、社团,我们可以送他们去那里,让他们学到,品到人生的美,而不是丢给他们一角钱做为这世界上最肮脏的施舍。同学们,如果你们也有这样的心愿,可以试着做一做,让他们的脸色变得像你们一样红润,让他们的声音变得像你们一样有力,让他们坐在地铁软软的椅子上,而不是地上,让这些残疾人过上并不残疾的生活,让他们像《千手观音》中的演员们一样,当展现在我们眼前时,不再是可怕,而是美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