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厄和尚，为什么？”</p>

陈挽站在原地，竖起中指对着前头青色老僧人，同样好奇。</p>

“什么为什么？”</p>

那老僧愣住片刻，随后裂开怪嘴，露出两颗寸许长的獠牙：“我是鬼啊，鬼吃人，天经地义的事情。”</p>

“难道你以为鬼不会吃人？”</p>

“桀桀桀……”</p>

“桀桀桀桀……”</p>

耳熟的怪笑声在整座光明殿内响起，十七具青尸全部张牙咧嘴，露出两颗硕大的獠牙。</p>

上面还沾着些许唾沫，就那么垂下来，溅在袈裟上。</p>

那些青尸也没点风度，都不管管，就那么前后舒展着手臂，活动筋骨。</p>

发出咯咯咯咯的骨骼摩擦声音。</p>

‘成为鬼，成为灵境，但失去了作为人的情感，和道德……’</p>

‘不过是一具行尸走肉。’</p>

陈挽发现，光明寺暗地里追求的灵境之法，起码说失败了大半。</p>

‘不，不对……’</p>

眼前真界的视角一闪而过，立刻让她瞳孔微微紧缩：‘这些鬼东西，根本就不是鬼，他们身上的灵线虫，并没有什么异变。’</p>

‘光明寺苦心孤诣，怕是给真的鬼当养料了，纵使付出人格的代价，纵使光明寺死绝，他们都没有碰到灵境的门槛，白白给它人做了嫁衣！’</p>

顿时间，她看向青尸的目光就多出些怜悯。</p>

“老僧我这灵境法门，无论付出多少代价，无论死掉多少人，无论如何，打破灵境垄断，都是对世间的大善。”</p>

“趁青阳县异变，真界波动之际，献祭了十来个农户，功力渐长，再加上这座寺庙，还有那个世家传人……”</p>

那老和尚呼吸沉重，准备给陈挽二人好好说说他自己是怎么从丹质突破到灵境，好好说说这桩彪炳史册的丰功伟绩。</p>

陈挽听都不听，直接闪身上前。</p>

哪来的大傻子，打架前还要把自己插在莲台上，说说自己修行的法门。</p>

关键这法门还是全错的。</p>

真气自丹田中升腾。</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