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里欠下的账，迟早是要还的，彭长老和简长老当天还清。梁长老则比较幸运，逾期长达半月之久。</p>

如今，他也还清了。</p>

洪七公瞅着雪地上的尸体，两眼无神，神情麻木。</p>

一丝绝望闪过之后，他突然抬起右手，欲往自己的额前劈上一掌，可手臂刚刚抬到半空，就已经无力地垂了下来。</p>

“帮主！”</p>

“帮主！”</p>

身旁的丐帮弟子见状，满脸悲凄之色，有的更是哽声呜咽了起来。</p>

此时，洪七公才反应过来。</p>

自己的武功，已经被废了，已经是个普通人了。</p>

天色已经渐渐有些灰暗，风雪呼啸，不见丝毫停歇。</p>

洪七公感受到了刺骨的寒冷，他忍不住缩了缩身子，这是自他习武以来从未有过的感觉。</p>

这便是普通人的感受吗？上一次有这种感觉似乎有些遥远，大约是很多年前了。</p>

他的神智开始有些混乱。</p>

“你走吧。”</p>

牛顶天立在一旁，大风吹得衣发飞扬，沉默了会后，轻轻开了口。</p>

说不杀他，就不杀他，说废武功，只废武功。</p>

洪七公犹在愣着神，并未说话。</p>

过了一会儿，他拄着打狗棒，艰难地站了起来，在几位丐帮弟子的搀扶下，步履蹒跚地逐渐远去。</p>

最终，消失在了茫茫风雪之中。</p>

四周，也安静了下来，不！还有寒风的嚎叫。</p>

牛顶天缓缓转过身去，看向了面前的韩小莹，发觉到对方迎来的目光，韩小莹手中紧紧握着剑鞘，眼眉低垂，不敢直视。</p>

牛顶天忽然上前一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