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正是很有自知之明。
他深知这一次是真的有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不出血是真的不行了。
一旦军营哗变后果不堪设想。
在出征之前,董正就收拢财物尽数带走,留在临安总是不踏实。
不过他也没有多少财物了,自带着镇南军造反就一直往外贴钱。
没有实惠的好处谁跟着你造反,这可是杀头的大事。
董正悔意深重,可也无法挽回,只能一条路走到黑,眼下唯有保住自己的脑袋是真的,其他都是假的。
“散!”
“散尽拉倒!”
董正紧咬着牙,面色一片铁青,这一次真的是被方届坑死了……
“传令全军做好应战准备,勇于阻敌者本王重赏,官职财物不在话下!”
“如有后退不逮者,杀无赦!”
董正放了狠话。
随即他又低沉道:“其实本王并不怕北朝大军攻城,本王怕的是围而不打……”
“围而不打?”
卢植低沉呢喃,面色也是一片忧虑。
是啊,围而不打,比直接攻城更可怕……
所有人的心头都起了浓重的阴霾。
越担心什么,就越会发生什么。
转眼间三天过去。
朝廷大军并未攻城,而城中却开始起了波澜,不止是城民百姓,军中也有动荡之意。新笔趣阁
军署内,董正面色一片阴霾,作为曾经的南府军大将,他太清楚元武帝的手段,其真正厉害之处,并非其兵法谋略,而是攻于心计。
他是要让自己慌乱。
“军需粮草还能用多久?”
卢植回复道:“即使我军储备用尽,从安曲城百姓征用也可,只是……您之前应过的军饷赏银……”
“本王不是发了吗?”
“王爷,对于三万将士,您发的只是杯水车薪。”
左副将孔建开口道:“而今军心动荡,若不制止恐引大乱!”
“该惩治惩治,本王欠他们的?”
董正忿恨道:“必然是温旭从中阻挠,否则何至于此,也不知安平王如何,想来也处境不佳,遭受算计迫害!”
“可怜我和安平王一心为南朝,却是这般下场,老天不公啊!”
他长叹口气。
此刻有种意难平的心境。
而在此刻,后康国都,临安城。
温旭正在严辞质问着陆正渊。
“按照事先议定,你应在四月十日前筹集军需军费送至安曲,为何现在还没有动静?”
陆正渊平静道:“十余万军需并不是一个小数目,临贤王并不知实情,更不知南朝财政,又有什么资格质问本王?”
他说的意思很明确,温旭不配质问他。
“你意思是南朝军需军费不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