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一直在煎熬吧，时不时冒出的情绪焦虑，怕自己会被别人讨厌，所以一直以来都是那么的小心翼翼。

“小憨包，你听我说。”刘川伸手握住了楚幼鱼搭在桌面上的微微颤抖的左手，“并不是我一个人在付出，你忘了吗，是你一直在给我出谋划策。”

“不管是网店还是奶茶店，你都出了你的那份力，你觉得自己不如陈姐，那是因为你只看到了她的贡献，而忽略了自己的付出。”

“你能体谅别人的辛苦，为什么不先体谅一下自己的处境呢。”刘川的手掌用力，更清晰地感受到了她的颤抖、不安。

“你能克服自己的内心，已经很了不起了。”刘川沉声道，“我们每个人都有内心不敢直视的东西，大家都擅长逃避、伪装，但是你没有，你的懦弱，脆弱，自卑都是你活生生的烙印。”

“而且，我很喜欢这样的你。喜欢活生生的你。”

“啪嗒、啪嗒……”有什么掉到了地上，楚幼鱼狼狈地低下头，将脑袋圈在手臂里，带着细碎的哭腔，“怎么办，怎么办，我好像生病了，小川哥。”

刘川起身走到她的旁边，半蹲着抱住她，不停地安抚道：“没关系，我当你的良药。”

她的哭声更大了，好在周末的食堂人少，零零散散的学生也只是扫过他们这桌一眼，以为是情侣间的互动，没人在意。

倒是两人买过饭的窗口老板见女生趴桌上，以为自己的炒饭不好吃，特意送了两根烤肠过去。

“那个，同学，这是烤箱里的最后两根肠，送给你们了。不管发生什么不愉快的事，前面一定会有好的事情在等待的。没有跨不过去的坎，小美女笑起来可是很好看的哦。”

那人走了，楚幼鱼的呜咽声也停了。

她抬起头，似乎被说动了，终于肯直视刘川。

“小川哥，我太任性了，对不起。”

刘川拿出纸巾给她擦眼泪，安慰道：“没关系，忍不住的都是人之常情，而且你看，老板还送了两根烤肠给我们，说明他也是个善良的人。”

“嗯嗯。下次我们还点他家的饭吧。”楚幼鱼也能懂得感恩。

等眼泪都擦干了，她才后知后觉地捂脸，“啊，好丢脸啊，这么大的人还会在公共场合掉眼泪。”

“所以我才说你真实啊。”刘川一副理所当然的口吻，“我知道我最担心的事是什么吗？”

楚幼鱼摇头。

他继续说：“我最担心你一个人偷偷哭泣。在任何人都看不见的角落哭泣，那样会比杀了我还难受。”

楚幼鱼突然心神一震，眼泪情不自禁地滑落，但她却笑着自己擦干，然后露出了一个比阳光还要灿烂的笑容来。

“小川哥，就在刚刚我突然想通了。眼泪并不代表着软弱，也可以代表着感动，成长和自愈，还有深爱。”

她把盘子里的烤肠夹了进来，放到了刘川的嘴边，笑着说：“小川哥，张嘴。”

刘川乖乖照做，在那嚼半天。

楚幼鱼低下头，在他看不到的死角里，嘴角一直轻扬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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