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如意沉默,虚弱的神魂投来歉意。
“对不起,是我没控制住自己……”
红火火冷哼,或许是共情的后遗症,她还是无法完全撕开脸面。
“必须尽快找到钥匙离开这具身体了!”
这般想着,她视线似能透过空间望向纤家祖祠下的密室。
回了娘家,纤无痕独自吃了闭门羹。好听不好听的话他都听着,坐在轮椅上,望着桃花。
直到那点修为也无法抵御寒冷的时候,大门打开,意如意走了出来。
她撑着伞,为他拍了拍肩头的积雪。
“父亲母亲已经不计较了,只是暂时还不想见到你。嗯…待明年开春,我与你再一起回来?”
纤无痕瞧着她,轻轻点头。
回府的路人,纤无痕执意想走回去,无奈,红火火只好推着他穿过街道与人海,看得吃瓜的路人疑惑不解。
“今年酒会榜好像更新了几种不错的酒?”
“我听闻,你以前不爱喝酒的?”
“嗯……大病初愈,习惯难免有所变化。”
…
“你说,阳光下的雪是什么样子的?”
“白茫茫的,也没什么特别。”
“你以前从未离开过魔族吧?”
“父亲和兄长给我带过外面的玉简。”
…
“纤无痕。”
“嗯。”
“你……能与我说说你与你阿姐的故事吗?”
……
最后,当走到府门外的时候,红火火停下脚步。
他看着她,听见她认真的说了一句:“别忘了你答应我的事。”
他答应帮她拿到钥匙,且帮她开启密室。
她答应他,在这段时间里与他好生相处。
纤无痕点头,眉眼浅笑:“好。”
…
珠儿得到了她求来的身份,可又失去了时常见到纤无痕的机会。
时无痕把主卧让给了红火火,自己独自睡在偏阁。
这让外人十分看不懂,毕竟他一有时间便与红火火呆在一起。
他见她弹琴。
他见她修炼。
他见她做糕点。
他见她作画。
她弹琴时没有抬头看他。
她修炼时没有在意他呆了多久。
她做糕点时会盯着食物发呆。
她作画时反反复复都只是在画一位男子。
没有相貌的玄衣男子。
他很想问问那玄衣男子是谁,毕竟她说过对他一见钟情。而他,从来都不喜欢穿玄衣。
红月。
珠儿生日,送来请帖。
纤无痕最近其实一直在逃避,他能尽量给珠儿一切财富,可他无法再去面对那满是爱慕的眼神。
“该来的还是会来。”
他这般叹着,在红月下走进了珠儿的阁楼。
烛火曼纱,似被他逃避的新婚之夜。
珠儿精心打扮过,从清纯变得妩媚。
她低着头,修长却有些粗糙的双手轻轻波动琴弦,柔声轻唱述说相思与幽怨的歌谣。
他想开言,她摇头制止。
她说:“公子,陪珠儿喝杯酒可好?”
她说了很多话。
她说以前她也是门庭不错的小姐,若没有中落,她与他是不是能有机会媒说之言?
她说她以前弹琴的天赋也很不错的,毕竟她的母亲曾是琴弦妇人身边的侍女。
她说在所有人都放弃他的时候,只有她一如既然的陪着他,照顾他。而他好不容易愿意娶她的时候,又为何对那仅仅一面的女子如此着迷?
…
纤无痕在喝在第一杯酒时便已经迷迷糊糊了,他听着她的话,努力摇着头,可还是在失去意识的时候认真回答。
他说:“珠儿,你留在我身边所求的,其实……你我都明白……”
珠儿的幽怨与痴情戛然而止。
她有些惊慌。
“你能明白什么!!”
可纤无痕无法回应他,那房间里熏香与这酒合在一起,便是无色无味的迷药。
…
梦里,纤无痕做了一个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