丧钟一遍遍的敲响了整座皇宫,整整七日,皇城素稿。
正式登基后有人不服,说他在别国当久了质子恐怕难以服众。朝中分为数个派系几番挑衅惹事后他都未去理会,只是在自己宫中开了一片菜园子,每天不管有多忙都会去那里呆上一呆。
见他总是沉默,渐渐的有人开始大骂他昏君,甚至有高官以在大殿上给他使绊子为荣。
直到那年入冬,第一场雪飘入皇宫时有皇子造反,他们逼入大殿,看到的依旧是他不慌不忙的在菜园子里铲去杂草。
“二哥!三哥!你们不能这样!他是我们的大哥啊!是父皇亲自下旨封的皇帝!”
这座本该是他盼了许多年的家乡城,唯一站出来的却是一位身穿校尉服的少年郎。
他们大笑,唤他为三弟!
“四弟,你好好的一个王爷不当,跑来皇宫来当着带刀侍卫不就是为了能多看几眼谢贵妃吗!?怎么,哥哥们帮你把他杀了,不正和了你意吗!?”
少年抿着唇,愧疚的看了一眼这个他小时假记忆很模糊的大哥。然后依旧身子挺着笔直挡在前面:“父皇说过,是我龙岩国亏欠大哥的!”
“放屁!”
他们恼怒不已:“明明是父皇偏心!一个十多岁就送去别过当质子的人,过惯了低三下四当狗的日子,凭什么有能力说来统治我龙岩国大好江山!?”
他们大笑,嘲讽,说尽了不堪入耳的话语,可那皇子始终低着头咬着唇不肯退让。
身后的新皇似看腻了这场戏,轻声一叹后说了一句话。
“我给过你们机会的……”
这句话,竟成了所有放肆过的人一生的噩梦。
太上皇在去世前就担心会有人造反,所以这些年来帮他养了一批暗侍,也算是这些年把他送去异国当质子的补偿。
红色的血染红了京城的天空,那断头台上听说刽子手的刀换了一批又一批,从早上斩到到次日的晚上才结束。
原来总是喜爱沉默的新皇,杀起自己的亲兄弟竟是个眼也不眨的狠戾之人。而他那高大的背影,看上去总是要去寻常帝王更加孤独……
“松儿姐姐,听说你被安排伺候大人去啦?你瞧我一直这后厨不见天日的,你给我说说咱们的大人他长得如何呀?”
鸡圈的角落里,一个粗布打扮,半张脸被划破的小姑娘拉着一个丫鬟低声询问。
“我说芸儿啊!你可长点心!要知祸福相惜,外面有多少人可羡慕你能安安全全呆在这后厨的!”
“姐姐!你可是我亲姐姐啊!我知道你想保护我,可我就是好奇嘛!这里又没人,你给我说说外面的事吧?”
拉扯了好半响,那丫鬟无奈一叹,点了点自己妹妹的额头道:“你也知道,大人他还是太子时就被送往了南州的磐安国当质子,忍辱负重了好些年,还被逼迫娶了敌国的一位小姐。所幸圣人保佑,一举拿下敌国统治天下!”
“我听说那位敌国小姐长得又丑又胖,连我们的谢贵妃一根头发丝儿也比不上?”
松儿同情的看了妹妹那被划伤的脸颊:“其实,我家芸儿长得也很好看的!若不是……若不是小时候你为了救我滑下悬崖……”
提起往事,芸儿眼神黯然的抚摸了一下自己的脸庞,连忙嬉笑转移话题:“哎呀姐姐!芸儿只想听八卦嘛!你还没有回答我呢!”
无奈一笑,松儿只好继续说道:“有人说那小姐长得丑,可又有人说她是磐安国最漂亮的女子!真真假假的我也不清楚,想来定是不丑的,不然大人他之前怎么会一直留在那边?”
“大人在那边肯定是有大事没忙完!”
“你傻啊?当时敌国破灭已经有半年之久了,还能有什么比回来参加登基大典更重要?并且……”
说着悄悄看了看四周,除了几只小鸡在啄米外毫无一人。
“大家都以为会封谢贵妃为后,结果只是纳了无数美人进宫后毫不提封后的时,最后听闻丞相上前逼了一把,你猜怎么着?”
芸儿听着也紧张了:“怎么着了?”
“大人说,此生只有一妻,已故!你不知道当时我跟着几位姐姐正在后面伺候着,听到这几个字的时候被当时的气氛吓得要死……”
松儿还在心有余悸的说着什么,倒是芸儿一时发呆,眼眸中泛起少女的悸动。
“真是一个痴情的人儿……”
“啊?芸儿,你刚刚在说什么?”
“没!”
芸儿连忙收敛起脸上的羞红问道:“那,姐姐!他到底长得好不好看啊?”
“哎呀!你这小花痴,又不是磐安国的那些女子,怎能在意男子相貌呢?所有的相貌在威武面前都一文不值!”
“哎呀,你快说嘛!”
松儿故作悬念,见芸儿快要生气了才噗呲一笑道:“好啦好啦,是你喜欢的类型,不留胡子的,保证你看了春心荡漾!”
“姐姐~~”
本是调侃,松儿却不知往后自己的妹妹走上了一条怎样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