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支书那天在白家待了很久,跟着一起吃的饺子。
有些事情张月亮不愿意开口,毕竟那是她的亲生父母。
但是郎敬可不是吃亏的,找了个话由头,就将之前的张月亮高中考上大学却被父母劝着别继续上,而是出门打工赚钱的事情说了。
老支书一脸震惊,“什么?你当年考上了大学,还是重点大学?”
张月亮点点头。
老支书一拍大腿,“这两口子,何止糊涂啊,简直混账!”
一个大学生,那和高中生能一样么,尤其是在他们这小村子里。
尤其是老支书对张家的情况还是知道一二的。
张家不像白家,之前白叶的奶奶病了好多年,家里真的没有什么钱。
但是张家不是。
张家没有老家儿,孙翠娟嫁过来就当家做主,再加上她还是挺勤快的人,老张头也有点手艺,两个人供女儿上个大学不能说轻轻松松,但是交个学费那是一点没问题的。
以张月亮的能力,自己上学期间做点兼职赚点生活费,或者是借助学贷款,那也是没问题的。
之所以不想让女儿去读书,那都不是不想出钱的事情了。
根本就是没想着女儿能有个好前程。
“不止呢!”郎敬看到老支书有些愤怒的表情,又将张月亮当年在外面打工的生活给老支书讲了讲、
一个刚刚高中毕业的女孩子,扎到人生地不熟的大城市里,一天到晚就是烧饼榨菜过日子,房子都只能跟很多人住在一起。
却要将钱省下来寄回家。
就这,孙翠娟还每每不乐意,询问怎么才这么点。
郎敬没有添油加醋,因为没必要。
老支书脸都黑了。
“我记得那几年!”老支书也回忆起来了不少东西,“张家那小子上初中高中的时候吧,书包鞋子都是名牌,还买了手机。孙翠娟也戴上了大金镯子。”
屋里谁都没说话,只有老支书有些粗重的呼吸声,“丧良心啊!丧良心!”
老支书总算是明白张月亮为什么如此决绝了。
根本就不是一件事就让人心寒,让人将心彻底冰冻,那一定是一件又一件的事情,那颗心已经拔凉拔凉的了。
好好的亲情,早就转化成了怨恨。
若说刚才老支书还觉得问题都在孙翠娟身上,还想用老张头当做突破口劝劝张月亮,那现在则是什么话都不想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