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萧焕是她的后路?(1 / 2)

 谢希暮提出自己的想法:“我是觉得,教的这三个人都与张家有关,恐会让人疑虑你站在五皇子这边。

既然都教了三个,不如再扩张人数,可以再挑几个朝臣子女进谢家一同读书,教课的人也不拘泥于你一人,挑两个少师,或者是像郝长安这种善于教课的人,也可以将你和张家的关系拉远一些。”

女子思虑周全,办法也同他想的如出一辙,此刻他都不知道是先该生气好,还是该夸她好。

“还有呢?”谢识琅不死心,“你就没有别的想说的?”

上回在贵妃宫中,她分明对赵柔宣示主权了,难道那都只是他的误解?

那她昨夜又何故对他……

难道…真如她所说只是一时冲动?

“还有什么?”谢希暮表情疑惑,不知自己还遗漏了哪点。

谢识琅转过头去,盯着车窗外的风景,不再搭理女子。

他不说话了,谢希暮自然也不好再开口,等马车停了下来,谢希暮跟着人下车,才发现这是京城新开的酒楼,唤‘雾中朗月’。

最近这家酒楼名声很大,谢希暮从谢乐芙那儿听说过,缠着她想要来这家酒楼吃饭,前阵子谢希暮不是进宫就是去庄子上,自然没时间,没想到谢识琅会带她来这儿。

“相爷,您来了。”

端王府护卫站在酒楼门口,瞧见男女并肩走来后,又向谢希暮行礼,“夫人。”

谢希暮不解地看了眼谢识琅,对方倒是云淡风轻,护卫将二人带上了二楼雅间。

雾中朗月门口是车马盈门,一楼座无虚席,谢希暮已经很久没有看见过哪家酒楼生意如此好了。

护卫打开二楼最深处雅间的门,只瞧里头已经坐了一对男女。

“张姐姐,你如何来了?”

谢希暮惊讶地看向赵宗炀身边的张木华。

张木华瞧见女子来了自然是高兴,瞥了眼身旁的男子,“还不是这家伙翻墙找我出来吃饭,险些被我爹撞见。”

谢希暮愣了愣,目光落在了赵宗炀脸上,“翻墙?”

赵宗炀被看得不自然,连忙拉过这对新婚夫妇坐下,“为了避嫌,我都没来参加你们二人的大婚,现如今出征在即,这才特意来请你们吃饭。”

说着,赵宗炀给谢识琅倒了满满一杯酒,转过去又要给谢希暮倒酒,被拦下,谢识琅语气不明:“她不喝,酒量不好。”

谢希暮忽然想起这人醉酒的模样。

还说她酒量不好?

真该让他醉一回,在众人面前丢回脸才好玩。

“啧,护犊子。”赵宗炀白了他一眼,对谢希暮饱含同情,“弟妹,你真惨,嫁了个人,连酒都喝不了。”

谢识琅心里只嗤,若非谢希暮嫁了他,兴许都不会和赵宗炀在同桌吃饭。

赵宗炀这人说话总没个把门,万一将谢希暮带坏了,他该找谁去。

况且,他惯来是不喜欢让她见外男的。

“殿下何时出征?”谢希暮问道。

赵宗炀回答:“明日。”

谢希暮闻言想了想,趁两个男人说话的功夫,拉张木华低声:“姐姐,端王就要出征了。”

张木华点头,瞧女子表情神秘,有些疑惑,“我方才听到了,怎么了嘛?”

谢希暮朝她眨了下眼,“姐姐不是想从军吗?”

张木华反应过来她在说什么时,登时惊讶地张大了嘴,“这…会不会太大胆了些?”

谢希暮倒不觉得有多大胆,她自己本身就是个想做什么都做什么的,先前设计明慧和乐安,又将自己和谢家名声都玩弄于股掌之间。

算计人心,做局、杀人……但凡她想要的,豁出去什么都愿意。

从爱上谢识琅的那一刻起,她就明白这辈子她都不能是个胆小怕事的人了。

“姐姐,这次领军的是端王,将领是萧焕,都是熟人。”谢希暮偷偷瞥了眼赵宗炀,在张木华手心里划弄了两下,意味深长,“多好的机会。”

张木华闻言,眸底动了动,转而换上一道流转光彩。

是啊。

若这次出征的不是赵宗炀和萧焕,那她要再蹉跎上何年何月,才能等到这样一个良机。

“我知道了。”张木华深吸一口气,冥冥之中,她的命运多了另一条道路。

雅间的门被叩响,未经允许,又有一人跨入屋门。

“阿焕,你怎么又迟到了。”赵宗炀没好气地看了眼萧焕,隐隐感觉周身泛起冷意,忙跟谢识琅解释:“阿焕随我一起出征,这次便也喊上他一块吃饭了。”

谢识琅看了眼谢希暮,女子施施然对萧焕点了下下巴,“哥哥。”

“差点忘了,阿焕同弟妹还是亲戚,这不也是你大舅哥嘛。”赵宗炀讪笑了两声,肩膀撞了下谢识琅,后者冷冷看向他,连忙闭嘴。

萧焕看了眼谢希暮,这身妇人打扮不仅没压下她通身气质,反而让整个人瞧上去更有韵味,他挪开了眼,径直坐在了一旁,“上回送你的笔,用的如何了?”

萧焕提起那狼毫笔,谢希暮倒是没发言权,只瞧谢识琅道:“那笔不错,不愧是进贡之物,成色好,写起来也称手。”

萧焕眉心一蹙,“你这是什么意思?”

谢识琅扯开唇,笑得意味不明:“大舅哥不知道吗?那笔希儿已经送给我了,本来我也不想要的,但希儿说,既然是大舅哥送给我们夫妇的新婚礼,也就是有我的一份,便将笔拿给我了。”

谢希暮脑子里缓缓升起一个问号。

若是没记错,上回那笔似乎是谢识琅执意要拿走的吧?

怎么到谢识琅嘴里,就成了她强行送给他的礼物了?

萧焕嗤了声,谢识琅颇为关心,“大舅哥应该不会介意吧?”

赵宗炀抱住双臂,怎么觉得谢识琅这一声声的大舅哥,莫名瘆人呢?

“既然是我送出去的,便已经是她的了,她想送给谁,就送给谁,就算是拿给狗用,我都不会有二话。”

萧焕舌尖顶了下后槽牙,咬重字音:“咱们男人,就是得有气度,你说对吧,妹夫。”

张木华的目光在两个男人身上转悠了一圈,随即对谢希暮压低声道:“都说他们俩关系不好,怎么如今瞧上去也还行呢。”

谢希暮没说话,自觉低下脑袋开始吃饭。

赵宗炀一边给萧焕倒酒,“明日就要出征了,咱们兄弟几个把酒言欢。”

萧焕往着杯中酒液,又看了眼谢识琅,“第一次同妹夫喝酒,不知道妹夫的量如何?”

“一般。”谢识琅淡声。

赵宗炀也没意识到二人剑拔弩张的气氛,笑道:“你以为谁跟你似的酒量比牛还强。”

萧焕摩挲杯口,“文臣武臣自然不同,有些人瞧着身子虚,但酒量好,有些人瞧着身子虚,又的确是虚,喝不了多少,本以为妹夫是前者,没想到是后者。”

不管前者后者,反正就是一个字,虚。

阿梁都不敢瞧自家主子的脸色了,连忙躲在了雅间外头守着。

“呵。”

谢识琅轻笑了声,分明唇角半扬,可眸底却没有一丝一毫的笑色,“虽然谢某酒量一般,但若要与大舅哥比拼一番,也不是全然没有胜算。”

张木华瞧二人就这样一杯接一杯喝了起来,转头问谢希暮,“你们不是明日要出发去扬州吗?若是丞相喝醉了,明日你们还能走吗?”

赵宗炀整装出征,谢识琅身上的公务也就轻了许多,可以告假陪全家回扬州本族。

谢希暮也不想让谢识琅喝太多的,于是在二人又喝了两壶酒后,拦下了萧焕倒酒的手,“哥哥,别喝了。”

男人之间,也就是争个面子。

若是她去拦着谢识琅,恐怕会让萧焕耻笑他惧内,故而她只拦着萧焕,也算给他保全颜面。

谢识琅的视线却紧紧盯着萧焕手背上的柔荑。

他袖底的手不自觉攥得死死的。

这是他的妻子,却不阻拦他,而是关心别的男人。

脑子里登时出现的全都是成婚那夜,她将契约摆在他面前的场面。

有理有据,冷静自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