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儿。”
谢识琅快步找到了她的位置,一把将人抱在了怀里,“希儿,我在,不要怕。”
“我在。”
“我在。”
怀里的身子已不似幼时稚嫩,肩若削成,腰肢细软,他一只手便能轻松掐住,傲然耸立的白玉云团顶着他的胸膛,软玉娇香,足以让每个感受过的男人血脉喷张、心猿意马。
赵宗炀的话就像是雷震,在他耳畔反复滚涌。
谢希暮对他来说,是个女人。
是个…极其有吸引力的女人。
谢希暮的啜泣声很轻微,刹那间便唤醒他失控的神智。
他险些扰乱了自己的心。
赵宗炀不过是信口胡诌,希儿是他的侄女,由他亲手养大,他怎么会对她产生别的想法。
对。
老族长早劝说过他该给自己挑选一门亲事。
或许是他从未碰过女人,那一日与希儿险些铸成大错,让他心里留下了阴影。
这些时日才会……
没错,他早该成婚了。
只要他稳定把控,他和小姑娘还是会如从前般叔侄情深。
这些想法只是藏在男人脑子里,他怀里的小姑娘却不知情。
“……”
谢希暮并不是幼时起就怕黑的,记得是谢识琅方及冠便坐上了丞相之位,就算先前在朝堂上颇有功劳,还是有群臣抗议,言他过于年轻,不堪如此重位,皇帝召他入宫,劝他不要多想,好好做出一番功绩。
政事繁杂,家中的杂事他便也很难分神管。
因公务,他办过不少犯人,有仇敌寻上门来,他还远在京郊办差,等回来的时候,整个府邸燃着熊熊大火,惨叫声四处蔓延。
他寻遍了每一个角落,都寻不到谢希暮。
他要急疯了,以为谢希暮被歹人挟持,险些要封锁整个京城。
直到晕厥过去的董嬷嬷清醒过来,将他院里井盖翻开,他才瞧见小姑娘抱着他的官印躲在井底。
小姑娘一双雾蒙蒙的眸子颤抖着,她什么都不知道,就连躲起来,也下意识认为这丞相官印是对谢识琅最重要之物,不能被歹人偷走,就这样揣在怀里近乎一整夜。
那双弱小无助的眼,他至今铭记于心。
而后的这许多年,谢希暮一直惧暗。
便是那一夜在井中躲藏留下的阴影。
“小叔叔……”
谢希暮哽咽着声,死死拽住了他的胸襟,“别离开我。”
谢识琅心头一痛,将人儿搂得更紧,“不会的。”
“别让我一个人。”她极力隐忍自己的恐惧,苦苦哀求他。
他不停安抚,“不会,希儿,我永远都不会离开你。”
男人掷地有声,恍若山崩地裂间许下的郑重誓言,便似违背誓言,便将投身火海。
背弃者,将暗无天日,永不得宁。
*
阿梁回府时,天色尚早,他已吩咐了京城里最善打锁的铺子尽早制出长命锁。
等回到书房,他还是没瞧见谢识琅的身影。
正想去库房寻,正好碰见谢乐芙身边的小钊,又担心提起谢识琅与谢希暮在一起,会惹谢乐芙不悦,只好辗转问:“你有没有瞧见大姑娘?”
小钊表情骤然紧张了一瞬,又佷快平复,“听说是郝家送来了什么礼,大姑娘似乎是出门挑回礼了。”
出门挑回礼?
难道是主子陪着大姑娘出门了?
阿梁皱眉,心想自己出去时也和谢识琅说过打长命锁的事情,难道自家主子忘了?
“那库房没人吗?”阿梁心里还是觉得怪怪的,又问:“阿顺和晓真在哪儿,你见过吗?”
小钊对前一个问题避而不谈,直接道:“我也不清楚,方才去正堂的时候好像瞧见晓真和阿顺在一块招待郝家人,现在不知道还在不在了。”
阿梁只好道:“那我先去正堂。”
男人调转方向,小钊才彻底松了口气,也不知道自家姑娘要将谢希暮关到何时。
她还是先去问问谢乐芙比较好。
免得待会儿家主知道人不见了,不好交代。
“……”
库房周围静悄悄的,谢识琅捶门捶了半天,都没人过来,谢希暮倚在紫檀木箱子边,不能总离人,谢识琅捶一会儿门,便回到她身边陪着。
“小叔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