勇冠诸侯(1 / 2)

赵惠文王传 傲双 0 字 1个月前

 阳晋,位于蒲坂之东,风陵之西,大河之阳;且本晋地,故谓之阳晋。它位于齐、魏、赵三国交界处,地势险要。扼天下之咽喉,历来乃兵家必争之地。

兵家有云:劫卫取阳晋,则赵不南,赵不南而魏不北,魏不北则从道绝。

谁掌控阳晋,就能得到控制权。故而,阳晋战略意义重大,本属卫国,却被大国争夺。

话说,济西之战,诸侯联军取得大胜。韩、秦撤军,魏攻宋地,廉颇率军攻河间。廉颇孤军伐齐没有用常规战术,选择平推,一城又一城的攻打。而是,利用赵国白金之士的优势,选择孤军深入,快速穿插,灵活的机动作战。

孤军伐齐,廉颇将勇武体现淋漓尽致,高歌猛奏。掠昔阳,战灵丘,破高唐,取河间。

阳晋城内,早已经散播齐军主力在济西惨败的恐慌。又听闻诸侯联军东进,直捣临淄,早已经是人人自危。如今,廉颇深入齐地,战功赫赫,又进一步增加了阳晋城内的恐慌气息。阳晋城内守将田英听闻赵军南下,连忙召集众将士,制定应对措施。

“田将军,赵军来了,我们士气低落,很难守住。”

“守不住,也得守。”田英意识到局势对他不利,却不愿低头认输,咬牙坚持道,“一旦,丢了阳晋,王上问罪,我们都得死。”

“济西之战,我军主力都败了。我们这点兵力,如何能够抵抗赵军。”

“依你之见,该如何。”

“我们撤吧!”

“撤?如何撤。”田英反问,“我们身为一方将领,当固守疆土,怎能弃之不顾。”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我们若阵亡了,齐国将来怎么办。唯有保存实力,将来还有机会收回城池。”

就在这时,一名脸色染红鲜血的将士哭着跑了进来,“田将军,我们败了,河间之地,都丢了。”

“什么。”田英神色颤抖,“河间的城池都丢了。”

“都丢了。”那人泣不成声,“末将杀出一条血路,才得以见将军。”

在场的将军闻言,个个神色动容。几个月前,齐国号召诸侯伐秦,挥军亡宋,是如何傲世诸侯。如今,齐国被诸侯群殴,济西战场主力惨败。现在,河间也保不住了。

“伐我者,乃何人。”田英瞪大眼睛,喷出怒火。

“赵将廉颇。”

“廉颇。”田英想了少许,“我未曾听闻他有显赫的战功,诸侯也不闻其名。诸位,可知廉颇。”

众将闻言,皆摇了摇头。

“廉颇能够孤军深入,攻城掠地,定有万夫不挡之勇。此人,不闻名诸侯,却敢兵行险着。我们对上他,讨不到便宜。”田英深深叹了一口气,不出名的廉颇,竟有如此能耐。

“灵丘失陷,不久廉颇将会挥军南下,请田将军早做定夺。”那名满脸血色的将军说道。

“诸位,赵将廉颇来了。”田英起身,看着众将,“我们该如何应对。”

“我等愿听将军调令,将军说战,我等边战。”一位年轻的将领站出来鼓舞军心。

“战。”又有几名将军站出来符合。

“战!哈哈哈。”只听见一人放声大笑。

“邹将军,你笑什么。”田英顺着笑声看了过去,神色极为不满。

邹意止住笑声,问:“诸位想战!我们何以战。”

田英问:“城内有万人将士,粮草充沛,兵甲鲜明,有何不能战。”

“若是以往,我们战,是没有问题。”邹意有意放慢语调,“今,济西主力惨败,河间诸多城池失陷,城内军心不稳。我们没有援军,如何战!怎样战。”

一人道:“那怕是死,也要和赵军血战到底。”

“哈哈哈。”邹意笑道,“打仗,不能逞血气之勇。我们主力都已经输了,就凭借城内这点兵力,打下去,也只是让将士白白去送死。我们要死,也要死得有意义。”

“邹将军的意思是不打了。”田英反问,“将阳晋拱手让给赵人。”

邹意冷声问道:“田将军善用兵,知道此战,我们没有胜算,又何苦做无谓的牺牲。”

田英有意抬高声音,质问:“我们不战而降,王上得知,你可知何罪。”

“主帅触子弃帅,副帅达子战死。联军穷追不舍,直捣临淄。王上连临淄都弃之不顾,自身难保,岂能治我们的罪。”

“你胡说。”田英呵斥道,“王上怎会弃临淄。王上是南下巡游诸侯。”

“大战在即,王上不固守临淄,选择南下巡游诸侯,这不是弃,又是什么。”

田英瞬间不能反驳,他们都在坚守,而,他们的王,已经逃了。

“报。”一名斥候跑了进来,“国都失陷,临淄被燕军攻占。”

“什么。”田英瞬间瘫坐在地,历经数百年傲世诸侯的国都,就这样丢了。

“临淄都丢了,王上好意思治我们的罪。若是罪人,王上又何尝不是千古罪人。”

田英重重一拳,怕在大腿上。国都临淄都丢了,还是被他们鄙夷了数十年燕军攻占。这实在是令人太憋屈了。

邹意道:“临淄失陷,我们没有援军,何苦在困兽犹斗。”

“你们走吧!我留下来,固守城池。我们要诸侯联军,见识一下,我大齐男儿的英姿。”田英知道大势已去,但,他不想逃亡,令家族蒙羞。他也知道,战,只会白白送死。他不能走,却要为齐国保住有生力量,将来才有机会驱逐外敌,光复齐国。

“田将军,我们一起走吧!”

“无需多言,尔等,定要保存我齐国的有生力量。将来,若能驱逐外敌,别忘了告诉我。”

众将含泪,只能告别。他们打不赢,只能忍。为了齐国,他们要忍辱地活着。

大多数将领走了,还是有少部分人留下来与田英共同进退。田英点人马,见还有三千人。看着这些跟随自己出生入死的兄弟,明知留下来会死,还是坚定地留下来。此时,泪水早已经打湿了他的眼眶。

“诸位,我们同生共死。”田英召集将士,拔出长剑向前一指。

“同生共死。”众人齐声应答。

一斥候快马而来,翻身下马,行礼道:“禀告将军,赵军不足三里,顷刻将至。”

“好。”田英没想到赵军会来得如此之快,心里虽惊,却也不愿堕了士气,高喊道,“诸位将士,随我守城,准备迎战。”

不多时,尘土飞扬,弥漫天边。

“来了。”只闻战鼓声,号角声响起。

赵国的先锋军,抵达一座城下。只见,城楼上写着两个字:阳晋。

城楼上,齐军弯弓搭箭,做好战斗准备。赵将牛绳见状,下令驻扎,一边等待后续大部队,另一边歼灭出城之敌。

午时,廉颇率领主力,抵达阳晋城下。

“来将,可是廉颇。”阳晋城楼上传出一道雷霆般的声音。

“正是。”廉颇声若铜钟地回道。

“我乃阳晋守将田英。廉颇,可敢出来一见。”

“有何不敢。”廉颇见主楼上有一人身穿将服,骑马上前,来到城下。

田英见廉颇胆色过人,暗叹不已,怒喝道:“齐赵两国友好,廉颇为何攻我。”

“若非齐国背盟再先,欺凌诸侯再后,岂会遭到天下诸侯共同讨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