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国的天要变了(1 / 2)

赵惠文王传 傲双 0 字 1个月前

 李兑和韩徐为因主张对立,关系不和,赵国朝臣皆知,不是什么秘密。如今,齐、秦两国称帝,夹击赵国。李兑和韩徐为共同扣押齐国使臣,是什么意思,赵王何拿捏不准。李兑是赵相,文臣之首。韩徐为是大将军,武将之尊。一旦,这二人联手,局势将会彻底失去控制。现在的局势,如此微妙,也怪不得赵王何会往坏处想。

赵王何召见平原君后,整个人心思不定,夺权,他要加紧步伐。宦者令缪贤备好晚宴,送来让赵王何用。赵王何拿起筷子,又放下。缪贤见状,上前问:“王上,这些不合胃口。臣,让人重新去做。”

赵王何挥手道:“不必了。”

缪贤示意,让人把食物撤了下去。赵王何起身,往殿外走去,抬头看着夜空,陷入沉思。一阵风吹来,略有凉意。缪贤早就备好一件披风,“王上,起风了。”

话语刚落,披风就挂在了赵王何的身上,瞬间,一股暖意,包裹在赵王何全身。赵王何依旧注视着夜空,背对着缪贤道,“你下去休息,这里不用你陪。”

缪贤躬身行礼,退了下来。

留在赵王何身边,只有一名都尉,他叫信义。

信义的父亲,叫信期,曾是赵王何身边的都尉,负责保护赵王的安全。沙丘平叛,信期功劳显赫,又是赵王何的近臣,得到充足的信任。几年后,信期因老,病故。信期死后,他的儿子信义,被赵王何破格提拔为都尉,并让他负责自己和王宫的安全。信义不仅继承了父亲的勇,还有一个忠。

信义年龄和赵王何差不多,他们曾一块读书,又一起长大。赵王何对信义,比其父还要信赖和倚重。赵王何看着流星从夜空滑过,瞬间消失,暗想,“齐国使臣,到底是何人。”

能让李兑、韩徐为上心的人,定不可能是等闲之辈。赵王何喊了一声,“信义。”

信义上前朗声道,“臣,在。”

赵王转过身,走到信义近前,压低声音,“陪寡人出宫。”

信义忙回道,“王上,天色已晚,还…”

不等他话语说完,赵王何打断道:“寡人,要去见一个人。你去安排一下。”

“臣,去安排。”信义听闻赵王何要在这个时候出去见人,一定很重要。

“便装出行。”赵王何又加了一句。

信义楞了,天色已晚,还便装出行,莫非赵王何要见的人,是一位女子。是谁呢?信义也充满好奇。不多时,赵王何和信义穿上便装,为了不太招摇,只带上两名侍卫相随。虽然,这里是赵国。还是赵国王城。但,宫外鱼龙混杂,信义还是做了妥善安排,让二十名护卫各自散开,暗中保护。

齐使邹友,罪酒醒来,已经过了午时。他来到会客厅,见苏秦正在看书,行礼道:“苏先生好酒量。我到现在,脑袋还有些疼。”

“邹大夫过奖了。”苏秦放下书,“我出生洛阳,从小好酒。”

“难怪!难怪。”邹友大笑,“我的酒量,比不过苏先生。”

苏秦笑道,“喝酒不在多少,而是和谁喝。和邹大夫喝,我千杯不醉。”

邹友闻言,心里十分高兴,豪言道:“待我置办酒宴,咱们再喝个痛快。”

邹友见苏秦不搭话,问,“苏先生有心事。”

“我也想和邹大夫再饮。”苏秦叹了一口气,“邹大夫想要出馆驿置办食物,也出不去。”

“出了什么事。”邹友一觉醒来,脑袋还有些不清醒。

“赵国重兵把守馆驿,只许进,不许出。”

“什么。”邹友闻言,立马走了出去。他来到门口,想要出去,却被赵国将士堵了回来。邹友找赵国将士理论,对方只有一句话,“奉命行事。”

邹友出不去,骂骂咧咧回来,“赵国什么意思,是想和我国交恶。苏先生,我们被赵国将士围住了,出不去,该怎么办。”

“一个时辰前,李兑来了。”

“什么!李兑。”邹友问,“他来干什么。”

“吾王第二次伐宋,为了不让赵国干涉。吾王答应他,亡宋后,将陶邑送给他。他来向我索要陶邑!”

“陶邑!”邹友问道,“我们没有亡宋,如何将陶邑送给他。”

“李兑的意思,我们没能亡宋,是齐国能力不足。不能送陶邑,就送其他城,做为补偿。否则,齐赵两国交恶。”

“李兑是什么东西,敢威胁我国。苏先生是如何做答。”

“辱国的事情,我定不会做。”

“想必是苏先生言语激怒了李兑,我们才会被围困。”

“围我们的人,是韩徐为。”

“韩徐为,他怎么也来凑热闹。”

“韩徐为一直主张联燕抗齐,今吾王称帝,他的言论占据上风。赵国想要破齐秦连横,就要联合诸侯。赵国要向诸侯展示诚意,就要与我国摩擦。韩徐为来围困我们,也在情理之中。”

“李兑和韩徐为一直是死对头,他们怎么走到一起了。”

“敌对两国尚且能够化敌为友,更何况是同殿为臣的两个人。”

邹友也赞成这种说法,深感不妙,问,“李兑和韩徐为都是赵国的重臣,我们得罪他们,有苦果吃了。苏先生有什么办法,破解危局。”

“难啊!”苏秦沉重地叹了一口气,又道:”事到如今,我们只能把这里的消息,告诉齐王,还有燕王。”

“燕王?”邹友有些不解,告诉齐王,尚且在情理之中,可是告诉燕王,他有些想不明白。

“不错!燕王。”苏秦解释道,“燕王侍齐,是否真心。我们也可以拿这件事试探燕国的态度。”

苏秦没有告诉邹友,他这样做,还有另一层意思。他是想通过齐、燕两国给赵国施压。进而,试探燕王对他,是否犹如当初。同时,也像燕国传递离间赵国和齐国的情报。

“妙啊!苏先生是让燕王在赵国和齐国做选择。”邹友寻思少许,瞬间觉得苏秦这一招太高明,大笑,“燕国和齐国同时给赵国施加压力,赵王怕是话。

“廉校尉,你连我都不认识。”

“信都尉,你怎么在这里。”廉校尉借助月光和火光,看清来者,顿时大惊。

“你的人,好风光。让我哪里来,滚回哪里去。”信义一边说,另一边看着李校尉。那道眼神,是要杀人。李校尉吓得,往后退了一步。他没见过信义,却听过这个人的名声。他不仅是赵王身边的近臣,还是他的上级。廉校尉瞥了对方一眼,冷哼一声,“信都尉,他是赵相的人,不归我管。”

“难怪!”信义冷哼一声,“难怪啊!”

“信都尉,怎么来了。”廉校尉想不明白信义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却看见他身后有一辆马车,暗想,信义在,那马车里的人,莫非是赵王。

信义示意廉校尉上前,在他耳朵旁边低声说道:“一位贵人请求王上,送点吃的去齐国馆驿,我奉命前往。廉校尉,可否行个方便。”

“信都尉,请。”廉校尉示意将士列成两列,让出一条通道。

“有劳。”信义右手高举过头,挥了挥,示意马车前行。马车停在齐国馆驿门口,太仆道:“公子,到了。”

车内的人,应了一声,走了出来,直接进入馆驿。信义也跟着走了进去。

“苏先生,你说的客,不会来了吧!”邹友早已备好美酒美食,见天色早已经暗了下来,却不见苏秦口中说的客。

“来了。”苏秦听到脚步声,“他已经到了。”

话语刚落,只见信义先进来,看了一下会客厅,厅内除了邹友和苏秦,没有其他人。不多时,又见一名身穿斗笠的人走了进来。

“来者,是客。”苏秦伸手示意,“不如坐下来,喝一樽酒。”

“你知道,我会来。”赵王何见大厅摆好了美酒美食,拉下衣帽。邹友见眼前这个人,年岁不大,却无形之中给他一种威逼之势,瞬间对他的身份起疑。

“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苏秦不接话,端着酒樽就喝,“赵酒,真乃人间极品。”

“你就是齐国来的使臣。”赵王何坐了下来,看着坐在对面的人。

“我乃苏秦,奉齐王之命,前来赵国,恭贺赵王立冠大典。”

“你就是备受齐王推崇的苏秦。”赵王何打量一下对方,又道,“犹如秦国的张仪,燕国的苏代。”

“我啊!就是书读得多点。”苏秦没想到眼前这位少年,竟然知道这些事,“我虽不知,你是谁。你能进来,身份不是等闲之辈。你不愿意说,我也不问。不过,你刚才说的话有错。”

“哦!错在何处。”赵王何早就听闻,齐国有一位纵横之才,没想到就是眼前这人。

“你把我与张仪相提并论,这就是错的。”

“张仪纵横之才,阁下难道不曾耳闻。”

“张仪的纵横之术,的确了得,搅得天下大乱。”苏秦话锋一转,啧啧有声,“这人,德差了一点。”

“愿闻其详。”赵王何听闻张仪的事迹,他拜在鬼谷子门下,学习纵横之术。以连横之策,游说六国。深得秦惠文王赏识,被封为相国。张仪奉命出使游说各国,以“横”破“纵”,促使各国亲善秦国,受封为武信君。却没想到,眼前这个人说他德行不好,顿时来了兴致。

“张仪是魏人,为魏相,却替秦国效力,揍自己的母国。你说这样的人,德从何来。”

“张仪在你眼中是无德小人,在你眼中,没有人能够得到你的称赞吧!”

“有一人。”

“谁。”

“人称国士无双的犀首公孙衍。”

“张仪助秦攻魏,犀首也助秦破魏夺河西。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