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死!”京兆尹夫人直接破口大骂:“你以为什么荣华富贵都能攀附的,今日皇后娘娘给你体面你不要,来日招来什么灾可别怪我没有提醒过你!”
于夫人禁不住吓,脸色微变。
“皇后娘娘手段了得,你瞧瞧陆家,纳兰家,还有收拾几个叛贼,可有心慈手软,你有几条命敢让皇后娘娘没脸?”
京兆尹夫人没了耐心,逼着于夫人将纳兰柔的定亲信物给拿来了,眼看着于夫人脸色不悦。
临走前京兆尹夫人又说:“别怪我没有提醒你,纳兰三姑娘和于家订婚的事儿,知道的人少之又少,若是漏了消息出去,坏了三姑娘清誉,必定是你从中作梗,莫说皇后娘娘饶不了你,就连我也饶不了你!”
说完,京兆尹夫人也不顾于夫人脸色有多难看,急急忙忙地亲自将东西送回宫。
云瓷看着东西回来了,脸色更愉悦,又赐给了京兆尹夫人一套头面。
“多谢皇后娘娘恩典。”京兆尹夫人又是磕头又是拜。
她出宫时整个人云里雾里的,屋外明明是寒风刺骨,可她却觉得手脚发热,就连手心里都是细腻的汗。
安顿好一切,云瓷心里就踏实多了。
还没松口气又听说谢昌言来了。
“谢太夫人今日来了两回,也不知为何。”夏露道。
云瓷不紧不慢地喝了口茶,猜想着肯定是为了谢紫烟来的,于是将人请了进来。
如她所料,谢昌言的确是为了谢紫烟而来。
“是紫烟不懂事,恳请皇后给紫烟一个机会。”谢昌言说出这话时,脸色有些火辣辣。
羞愧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一把年纪了居然还会为了小辈,低三下四地求人。
云瓷疑惑。
“紫烟今日落水,伤了身,太医说极有可能再有身孕了,她年纪还小,不能就这样被毁了一辈子。”谢昌言哽咽地说。
“好!”云瓷点头:“明日本宫就出宫去看看谢姑娘。”
谢昌言倒是没有想到云瓷会答应得这么痛快,满脸都是感激,闲聊几句之后,瞧着天色晚了便告辞。
这一日云瓷就没闲下来,说得口干舌燥,灌了一大杯水后才缓和不少,夏露又道:“今日娘娘可累坏了,见了好几个人,还有江凛几次来求见娘娘都不得空,被奴婢给打发了。”
“他怎么来了?”
“娘娘放心吧,江凛就住在宫里躲清净呢,没什么要紧的事。”夏露道。
云瓷这才松了口气,瞥了眼天色,还是等明天再问问吧,万一有什么事儿给耽搁了呢。
……
舒芳阁
谢昌言回来坐下,老嬷嬷见状赶紧拿来了干净的鞋袜给她换上,摸了摸冻了冰凉的脚,不免有些心疼:“太夫人,您是长辈,如果要见人也可以派人去请皇后娘娘来,何必眼巴巴亲自跑一趟呢。”
“她是皇后,我不过是个有诰命的太夫人罢了,岂能让皇后来拜见?”谢昌言苦笑摇摇头,忽然想起下午遇到的荣夫人和荣公子,便派人去打听。
得到的消息就是荣公子还没成婚。
“皇后娘娘是不是想让荣公子娶了紫烟姑娘?”老嬷嬷猜测。
谢昌言沉默,这事儿也不是没有可能。
“容奴婢说句不该说的话,皇后娘娘实在不该牵扯进来,您已经和江老将军说开了,那这门婚事也就作罢。”老嬷嬷欲言又止,瞥了眼门外没有人来,又大着胆子说:“皇后娘娘擅自做主找来荣夫人说亲,压根就没将您放在眼里。”
“太夫人连着去了两次,皇后娘娘也没提,这行为处事实在是有些搬不上台面。”
就凭这件事,老嬷嬷觉得皇后小家子气。
为了给江凛开脱,找了个荣公子顶替,也没有问过任何人的意见,就擅自做主了。
“也难怪太夫人您说给紫烟姑娘医治,皇后娘娘二话不说就答应了,等着医好了紫烟姑娘,谢家哪还有脸拒绝这门婚事?”
老嬷嬷越说越生气,认为皇后简直就是在糟蹋人。
“好了,事情还没到那一步呢。”谢昌言揉了揉眉心,脑子里也在想着下一步该怎么办。
这时锦挽走了过来:“太夫人,明日锦挽可以做些点心送去,顺便探一探皇后娘娘的意思,正好能跟着回去看看姐姐的身子。”
谢昌言点头同意了。
于是次日天不亮锦挽就开始准备做点心了,早早就去了凤栖宫等候,没见着云瓷,倒是见着了纳兰清。
“你是?”纳兰清没见过锦挽,又不敢怠慢,礼貌地问起对方的身份。
“我是谢家嫡次女,谢锦挽,如今住在舒芳阁,今日奉命来给皇后娘娘送点心。”锦挽客客气气的解释,又问:“不知姐姐是什么人?”
纳兰清道:“是纳兰家三房的女儿,纳兰清。”
“你是纳兰家姑娘?”锦挽诧异。
看着锦挽的表情,纳兰清还有些纳闷,纳兰家姑娘又怎么了?
“清姐姐。”锦挽屈膝亲人地喊了声,自来熟似地和纳兰清聊起了家常。
纳兰清和锦挽的性格差不多,一点也不内向,两个人叽叽喳喳聊起来,直到夏露来提醒:“娘娘醒来了,请姑娘一同去用膳。”
“我就在这等候吧。”锦挽识趣地说。
夏露又看了眼锦挽,笑着说:“谢二姑娘也一同去吧。”
两人一同跟在夏露身后,云瓷见着锦挽,什么都没说,安排人坐下,三个人一块吃了早膳。
云瓷当然知道锦挽是来做什么的,看了眼时辰,便叫人准备马车去一趟谢家,顺带也将纳兰清送回去。
三个人一同乘坐马车出宫。
半路上又安排人将纳兰清送回去,马车继续前行去了谢家,谢家早早就准备好了阵仗迎接云瓷。
院子里的积雪早就打扫得干干净净,众人跪在地上冲着她行礼请安。
“都不必多礼,起来吧。”云瓷摆手,让人领着自己去谢紫烟的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