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江凛顾不得身上的伤还在不断地流血,怒斥一声,让人追上马车,又叫人快马加鞭地去请傅玺回来。
他不敢想象,傅玺要是知道这事儿,会不会大怒。
马车一路颠簸,云瓷也觉得肚子疼得越来越厉害了,脸上大滴大滴的汗珠儿滚落,打湿了鬓间长发。
她大口大口地粗喘着气,逼着自己冷静下来。
“你究竟是什么人,这孩子是王爷的吧?”戚染公主抬起手轻轻拍了拍云瓷的脸颊,看着她一脸痛苦的表情,反而嫌弃地捂着口鼻:“王爷究竟有没有宠幸你?”
云瓷疼得说不出话。
“你是用什么法子勾引王爷的?”
戚染公主的话一句比一句难听,云瓷算了算时间,又看了眼四周,马车内就她们两个。
马车奔波越来越快,风吹起了帘子,她隐约能看见倒数的树木,深吸口气,要是真的离开了营帐范围内,等待她的下场就是死路一条。
“王妃觉得以我的样貌,会被王爷看中吗?”云瓷反问。
戚染公主语噎,上下打量着云瓷,年纪大了,样貌也不出挑,脸上还有细细密密的麻子。
这模样,就连她身边的丫鬟都不如。
“这世上很多事难说得很。”戚染公主并没有罢休,她更想知道,靖王为何对自己一点感觉都没有。
成婚多日,一次留宿也无。
害得她好几次伤心,太不甘心了。
这一切或多或少肯定和眼前的妇人有关系。
“呜!”云瓷疼得忍不住喊出声。
戚染公主厌恶地蹙眉。
“公主想要将我掳走,也是为了粮草吧?”云瓷阵痛之后,坐起打算和戚染公主谈判:“我年纪大了,若是这一胎生不出来,或是半路上有个什么不测,公主所做的这一切都白搭了。”
听这话,戚染公主脸色微变:“你想说什么?”
“我……我快要生了,这孩子又大,若是没有接生婆肯定是生不下来的。”
戚染公主闻言思索片刻:“真是麻烦!”
她还是喊了一声停。
马车停下,她回头看了眼紧追不舍的人,嘴角勾起笑,对着云瓷说:“你还真是值钱,尤其是江副将,我还从未见他这么失态过。”
说着她又将帘子重重地放下:“再忍一忍吧,用不了两个时辰就到了摩诃了。”
摩诃?
云瓷紧咬着牙,故作十分痛苦的样子,马车内的腥味越来越浓,戚染公主差点儿都要被熏吐了。
正当戚染公主要下马车时,云瓷用尽全力,飞快地爬起身,拔下头上的簪子抵在了戚染公主的脖子上。
戚染公主只觉得脖子上传来了疼,她愣住了。
不敢相信刚才还一副要死了的样子,此刻竟然就活蹦乱跳了。
“你疯了!胆敢劫持本公主!”戚染公主气急败坏。
云瓷紧咬着牙不让自己晕过去,她手中的力气加重,刺入了对方的脖子血脉上,鲜血顿时流淌。
戚染公主挣扎。
“你别动,否则,我杀了你!”
“你敢!”
话音落,云瓷手中的簪子又往前递了一寸。
“啊!”戚染公主疼的脸色微变,她相信,云瓷是真的敢杀了自己。
帘子撩起,云瓷让车夫退下,她站在了马车上挟持住了戚染公主,手中力道不敢松懈。
“你究竟是什么人?”戚染公主不敢挣扎。
云瓷没有理会对方,眼看着江凛带兵越来越近,她紧悬着的心慢慢落下。
“主子!”江凛喊。
戚染公主蹙眉,眼看着江凛就要冲过来,她指尖多了一枚暗器飞快地朝着马儿的后臀射去。
马儿吃痛狂叫。
两条腿高高竖起,拼了命地想要争夺束缚。
云瓷猝不及防的后背重重撞到了马车壁,即便如此,她的手仍旧是没有松开戚染公主。
马车失控狂奔,江凛见状一个飞奔上了马车,企图想要制服马车。
“杀了它!”云瓷怒吼。
要不然所有人都要死。
哗啦!
寒光闪烁,手起刀落。
马儿吃痛倒下。
在剧烈的撞击之下,云瓷的手控制不住的松开,而戚染公主则是趁机从窗户外逃出去。
“主子!”江凛慌了,看见了地上全部都是血迹。
都怪他太没用了。
云瓷摇头:“先回去再说。”
“是!”
马车外传来厮杀的声音。
江凛看了眼外头,戚染公主已经被摩诃的侍卫给围起来了,她的手捂着脖子,恶狠狠地瞪着江凛。
“把里面的人交出来,我今日饶你一命!”
戚染公主指了指身后大批量的营帐,已经有恃无恐了,她已经到了摩诃的境界。
那贱人竟敢伤了自己,她必须要让贱人付出代价。
江凛派人将云瓷送回去,根本没有理会戚染公主的无理要求,戚染公主气急败坏:“这可都是你逼我的,来人,给本公主上!”
话音落,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传来。
江凛回过头,欣喜地看见来人。
可不就是傅玺?
傅玺身穿银色铠甲,一骑绝尘地赶来,手里的鞭子不停地抽打着马背,由远及近,那脸色阴沉如水,周身散发着浓浓的杀气。
戚染公主只看了一眼,心跳得飞快,有种不祥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