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染公主挑眉:“王爷觉得摩诃的厚礼如何?”
在最关键的时候送来了兵器,粮草,还有无数的金银珠宝,她相信任何一个人都不会拒绝的。
可傅玺面上却未见分毫喜悦,反而慢悠悠地端起了茶水,一口一口地喝着。
见对方没有表态的意思,戚染公主脸上的笑意渐渐收敛。
“王爷?”
傅玺这才将手中茶杯慢慢放下,沉声问:“天底下没有白吃的午餐,公主的条件什么?”
或许是对方太过淡定了,倒是让戚染公主心里没有底气了。
“我爱慕王爷许久,想一辈子陪伴在王爷身边。”
堂堂一国公主,摩诃皇帝的亲妹妹,竟要主动嫁给一个人人喊打的落魄王爷。
还自带了这么多嫁妆来。
简直令人匪夷所思。
傅玺却笑了:“那公主可曾听说本王的王妃逝去,若是公主下嫁,可是继妃。”
更何况,救人的根本就不是他!
何来救命之恩,以身相许的说法?
“我不在乎。”戚染公主目光灼灼地盯着傅玺,一副非君不嫁的架势,倒有几分痴情种子的模样。
可越是如此,傅玺就越是觉得讽刺,据他所知靖王对女色方面还是很有自控能力的。
这些年身边有个靖王妃,外面养着个芸姨娘,再无其他女人在旁。
根本不可能去招惹戚染公主。
“王爷这是嫌弃戚染?”戚染公主故作不解。
傅玺摇头:“岂会,戚染公主年轻貌美又身份尊贵,本王只是担心会耽误了公主,日后公主后悔,本王可承担不起摩诃皇上的怒火。”
听这话戚染公主的脸上展露了笑容:“不论将来王爷如何,我都会一心一意陪伴,也会帮助王爷成就一番大事!”
话都已经说到了这个份上,傅玺再拒绝就是不识抬举了。
于是傅玺起身冲着戚染公主笑:“好!那不日本王就挑个日子迎娶公主!”
戚染公主故作娇羞地点了点头。
很快军营内都知道摩诃来了个公主即将要做靖王妃,营帐内甚至开始准备婚礼用品。
为了避免和戚染公主接触上,云瓷已经乔装打扮成了老妇人,仍住在营帐内,门口站着十来个侍卫守着,防止有人擅自闯入。
“主子,奴婢听说戚染公主已经布置了晚膳,邀请了皇上过去。”夏露撇撇嘴:“这公主未免也太着急了。”
云瓷不以为然:“大战一触即发,摩诃也想参与其中,当然着急了。”
急着要将傅玺拿下,好名正言顺地攻打邱丽国。
想起邱丽,云瓷隐隐又觉得哪里不对劲,一抬头恰好看见了墙壁上悬挂的地图。
他们此刻的位置处于邱丽和临安边界之间,论距离,还是离临安更近一步。
“临安……”云瓷呢喃。
她猛然回过神,看向了夏露:“派人去盯着,让皇上得空回来一趟,就说我有重要的事商量。”
夏露还未应,帘子已经撩起傅玺走了进来,云瓷见状诧异地问:“你不是去陪戚染公主了?”
“晚些时候再去。”
他又不是玩物,随叫随到。
“正好你来了,我还有件事想和你说。”云瓷指了指地图上的位置,傅玺就知道她要表达什么,笑道:“摩诃和邱丽一直都是一丘之貉,此次冒出来个戚染公主来和亲,本就很奇怪,表面上是帮着我来打邱丽,实际上是想和邱丽一块围攻临安。”
从戚染公主来时,傅玺就已经洞察了摩诃的阴谋了。
“原本我只是猜测。”云瓷松了口气,只要傅玺心里有数就行。
邱丽也不是弹丸小国,实力雄厚,摩诃没必要硬碰硬,伤了自己反而给别人趁人之危的机会。
傅玺拉着云瓷坐在椅子上,他的手轻轻搭在了她的肩上轻轻揉了揉:“你好好休养,这些事我自有分寸。”
看着她挺着个大肚子还要奔波劳碌,傅玺心里实在不是滋味,云瓷摇头。
她不怕苦不怕累,就怕另一半的心不在她这。
两人单独相处了会儿,外面的侍卫来催促,傅玺这才依依不舍地起身:“时辰不早了,你好好歇着。”
“好,你也要注意安全。”
“嗯!”
将云瓷哄着上了榻,又盖好了被,傅玺这才转身离开。
出了营帐,傅玺脸上的笑意消失得无影无踪,抬脚就去了不远处的营帐。
撩起帘子里面已经布上了一桌精致的酒菜。
戚染公主依旧是素色长裙,面若清冷,见着傅玺时才莞尔一笑,朝着他走了过来。
“王爷。”
傅玺笑:“公主舟车劳顿这么久,还能安置这么一桌子菜,实在是辛苦了。”
“能来王爷身边陪伴,谈不上辛苦。”戚染公主伸手倒了杯酒递到了傅玺跟前:“这是我从摩诃特意带来的酒,王爷尝尝。”
傅玺伸手接过,却并没有马上喝下去,而是转头对着疾风吩咐:“既然公主好兴致,本王也不能辜负了公主的一番美意,去将本王收藏的桃花酿给取来。”
“是。”
片刻后疾风将一坛子特制的桃花酿取来,放在桌子上,拔掉了瓶塞倒了杯酒。
傅玺当着戚染公主的面,抬起手将对方递过来的酒一饮而尽,转而将桃花酿递上前:“公主请。”
戚染公主迟疑片刻,身后的丫鬟立即说:“公主前几日偶感风寒,太医叮嘱过不宜饮酒。”
“不宜饮酒……”傅玺笑笑,十分体贴地伸手将戚染公主手中的那杯桃花酿给夺下来,放置一旁:“公主身子要紧,那就不饮酒了。”
两人落座后,戚染公主又提及了傅玺现在的状况。
“王爷打算怎么处理朝晖公主和慕小将军?”
见对方一副很感兴趣的样子,傅玺也难得耐着性子陪聊:“这两人都是俘虏,暂时还没有想好怎么处理,公主可有什么建议?”
“那王爷可否让我见一见朝晖公主?”戚染公主叹了口气:“实不相瞒,我和朝晖公主是老朋友了,如今境地不同,想见一见这位老朋友,不知王爷可方便?”
“当然方便!”傅玺一口应允。
两人酒过三巡之后,傅玺借口身子不适并未留宿,离开了营帐整个人就清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