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露被云瓷的一番话给惊住了,她发现自己是越来越不了解主子了,但转念一想,肯定是之前在陆家时,主子被伤得太深了。
所以导致主子现在谁都不信任。
云瓷倒是没有想过夏露会这么想,吃饱喝足后,躺下歇息片刻,等到了下午又去探望了丁香。
此时的丁香早已经神志不清,唯一能认识的人就是夏露,笑眯眯地上前喊着姐姐。
“姐姐,要吃的……”
夏露从衣袖中掏出了一小包蜜饯递了过去,丁香像个孩子似的又蹦又跳地接过,一股脑地塞入嘴里,然后冲着夏露龇牙笑:“好甜!”
云瓷又给丁香摸了摸脉象,心态平稳,的确是失了心智,她照常每日都要取一次血,有夏露在场,丁香十分配合地露出了手腕,不喊不叫,夏露对着丁香竖起了大拇指:“真乖!”
从丁香那出来,云瓷犹豫了片刻去看望了靖王。
靖王的确是被折磨得不轻,才短短一天没见,精神萎靡不少,眼中的戾气也不见了,看向了云瓷时,眼底深处还有一抹惊恐之色。
“你……你杀了本王吧。”
云瓷笑了笑:“堂堂亲王,论身份还是本宫的长辈,本宫又怎么会轻易杀了你?”
靖王的精神都快被折磨疯了,闭了闭眼,不知该说些什么,云瓷叫人将他解开了捆绑。
“你究竟想怎么样?”靖王深吸口气:“不要解药,手握兵权,又将本王囚禁,究竟要折磨到何时?”
他已经猜不透云瓷了,根本不知道该拿什么去谈判。
“本宫想知道关于昌妃娘娘的事。”
云瓷注意到自己提及昌妃时,靖王眼中明显一闪而逝的惊恐和虚心,但他很快就低着头掩饰过去了。
“昌妃都已经死了这么多年了,本王又怎么会知道?”靖王哼哼。
“是么……”云瓷明显不信,这个节骨眼上邱丽国派公主去和亲本就有些蹊跷,而且此人长得和昌妃太相似了。
恰好靖王前阵子就逃去邱丽国,为了解药才不得不冒险回封地,这几件事她虽然摸不透有什么关联,但她敢肯定必有蹊跷。
“先祖皇帝给你留了不少东西,只可惜,先祖皇帝还没来得及给你铺路就死了,白白让先帝捡了个便宜,人人都觉得先帝血统不纯,抢走了属于你的皇位……”
云瓷这些话就像是戳在了靖王的心尖上,瞬间就激怒了靖王:“何止是先帝,还有如今的皇帝呢,都是偷窃的贼!”
听着靖王辱骂,云瓷一点也没有生气,继续问道:“说得也对,要不是棋差一着,如今你才是当今皇上,君临天下,威震八方,而不是畏手畏脚地躲在封地几十年……”
眼看着靖王要失控了,云瓷又说:“这些年先帝和皇上虽然坐上那个位置,但也托了先祖皇帝的算计,日日饱受煎熬,未必有你们想的那么潇洒,这笔账真要算起来,也未必是皇上占了便宜。”
“哼!”靖王冷笑,大骂一句活该。
云瓷挑眉,说得有些口干舌燥干脆倒了杯茶递到唇边润了润嗓子,漫不经心地说:“这两日外头的动静想必你也听见了,衡派的人死伤无数,副掌门已经被剁碎了,上官夫人也死无全尸,靖王府的官邸已经被搜查一遍,你的旧部下一个也跑不了。”
“你到底要说什么!”靖王怒问。
“为了公平起见,本宫给你一个机会和皇上一决高下如何?”云瓷笑问。
靖王听这话反而冷静下来。
“把先祖皇帝的遗旨交出来,再跟本宫说说,关于昌妃的事,本宫必定给你解药,亲自送你回邱丽国,再给你十万大军,如何?”云瓷道。
两人四目相对,靖王眼中明显就是半信半疑,他忽然笑道:“本王要是记得没错,和皇后娘娘合作的人,无一例外都没有好下场,本王又如何能保证你说的是真的?”
“靖王妃若不是两头都想讨好,背叛本宫,本宫又何至于为了自保杀了她,何况,靖王妃手中的免死金牌不也在你手中吗?”
云瓷抬起手搭在了桌子上,指尖轻轻的敲打着:“与其逞强谁都不好过,倒不如和本宫合作,赢了,抢回属于你自己的皇位,输了,不过是一死,和现在又有什么区别?”
不得不说,这个提议对于靖王来说非常地吸引人。
云瓷见话已经带到了,便缓缓起身:“本宫给你半天的时间考虑,机会不等人。”
“等等!”靖王迫不及待地喊住了云瓷:“你说话可算话?”
云瓷回头认真地看向了靖王:“只要你能保证说的全都是真话,本宫必定言而有信!”
靖王决定赌一把:“好!”
两个时辰后,云瓷面色复杂地从屋子里走出来,她皱了皱眉,满脸疑惑。
心里就像是压上了沉甸甸的石头,实在是不明白先帝的种种做法。
“主子,江大人回来了。”
云瓷回过神,轻叹了口气朝着院子走过去,果然看见了江凛押着十来个人站在院子外。
个个五花大绑,一脸凶煞,每个人身上或多或少都有些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