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君玄翻身下马,面无表情地拽住呼其索的发髻,割下了他的头颅,往后一抛。
沈峤立刻将呼其索的头颅插在长矛之上,高高举起。
“呼其索已死!投降不杀!
敌军主帅已死!投降不杀!”
被围困的山谷中的北狄军,就像待宰的羔羊,对上埋伏已久的大启军队完全没有招架之力。
先是被层出不穷的陷阱、箭矢、落石打的四处溃逃,山道内狭窄,大量的骑兵涌入,相互踩踏,连掉头都费劲,更遑论展开骑兵优势作战。
孟尧和赵允成各带着将士冲到山下,对着敌军奋勇拼杀。
赵允成一杆银枪虎虎生威,一枪便将敌军的将领挑下,回旋收势,反手又直刺敌人心口。
收回长枪,当空扫下,转身又爆开了敌人的头颅。
银色的铠甲泛着寒光,从尸山血海中杀出的戾气令人胆寒。
持枪作战,如虎添翼,令敌军闻风丧胆,不敢近身。
而被阻隔在山道外的骑兵,同样被山腰上的启军伏击,仓皇溃逃。
又被王老将军和王小将军左右夹击,进退不得。
只能握紧手中的弯刀长矛,奋勇厮杀,搏出一线生机。
可惜大启占据天时地利人和。
尽管巴图察觉到不对,可已经为时晚矣,北狄军的三十万大军犹如困兽,正准备拼死一博。
又听见大启将士的欢呼呐喊,“呼其索已死!投降不杀!”
“敌军主帅已死!投降不杀!”
“敌军主帅已死!投降不杀!”
北狄军茫然地抬头张望,便瞧见二皇子呼其索的头颅,和其他将领的头颅被长矛插着,高高举起,风中招摇。
忽然一杆利箭袭来。举着北狄军队旗帜的士兵应声而倒,旌旗落地,被人践踏……
一时间军心溃散,溃不成军,哭嚎嘶吼声,震耳欲聋……
然,北狄败势已定……
五十万大军被歼灭大半,剩下的残兵溃不成军,仓皇逃窜。
此战大启军大获全胜。
……
可赵君玄的脸上全无打了胜仗的喜色。
众将士忙着清扫战场,原地扎营,赵允成乐颠颠的打马而来。
他一身血气脏污,可双眸锐利明亮,恍若脱胎换骨般,再也看不见从前那风流浪荡的花花公子模样。
对着赵君玄的胸口就是一拳,“陛下好魄力啊,这战打得爽快,以少胜多足以名流千史。
歼灭敌军三十二万,俘获敌军五万,巴图带着剩下不足十万的残兵败逃走了。
要我说,不如在拨我五万将士,看本世子千里奔袭,将他们尽数绞杀!”
这时沈峤拖着景明匆匆赶来,“陛下,您肩头上的伤还未包扎,快让景大人看看。”
赵允成这才注意到宣和帝肩头带伤,眉头一皱,“怎么回事,你们这帮暗卫是废物吗?”
沈峤有苦难言,若没有陛下这苦肉计,北狄二皇子如何能上当呢?
景明慌忙卸下药箱,短短几月的军医生涯,让他沧桑得厉害。
原本儒雅俊逸的青年,如今却憔悴得像个老大叔,道,“此处交给你,我要连夜率兵赶往永州。”
沈峤已经料想到,此刻神情平静。
可其他人面色诧异,赵允成一愣,问道,“可是出了什么事?”
“半个月前,西戎政变,原西戎王桑卓不知所踪,现任西戎王哈丹率领二十万攻打永州,不仅如此,五日前北狄王已经增兵十万,赶往西戎。
算算日子,再有七八日,两军便会汇合……”
赵允成怒目圆睁,“他娘的!在这玩阴的,西戎北狄竟相勾结,想两面夹击我大启。
难怪你突然改变了作战计划,力求速战速决。
可是大军刚刚经此大战,实在疲乏,需要休整……”
赵君玄点点头,“我知道,我率五千精兵连夜出发。让大军休整一夜,明日拨出一半的将士,由孟尧领兵,火速赶往永州支援。”
赵允成一怔,“你疯了,你肩上还带着伤呢!”
“念之在那!我一刻也等不了!”
赵君玄站起身来,眼底尽是急躁,右手微蜷,摩挲着小小的平安木牌。
赵允成猛地拽住宣和帝的胳膊,“什么?念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