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二皇子呼其索将那海碗狠狠地摔在地上,一副兴师问罪的模样。
哈伦鲁慌忙跪下请罪,“是本将疏忽,本将愿意领罚,只是两军开战之际,贸然更换主帅,只怕引得军心动荡……”
二皇子冷笑一声,猛地站起,高大威猛的身躯瞬间带来巨大的压迫感。
“本皇子可不是阿里罕那个蠢货,你别想忽悠我。
据我所知,因为你的失职导致我们五千将士尽数惨死,还损失了三千匹骏马,他们大启人烧锅炖肉的香味隔着百里都闻得到!
你究竟是怎么办事的?
竟能着了大启那群软脚虾的圈套!
还让他们将赵允成的尸身抢了回去,我看你真是年纪大了,不中用!
本皇子已经像父王下了军令状,要将宣和帝的人头献上。
从今日起,大军的一切调度都要听从我的指挥,如有违背,军法处置!”
哈伦鲁也是叱咤北狄的一方老将,何曾被小辈这般下了面子,老脸涨得通红,呼呼地喘着粗气,可偏偏发作不得……
毕竟北狄王年老体衰,膝下子嗣虽多,可皇子只有五个,大皇子英年早逝,七皇子出身低微,和十一皇子尚且年幼……
二皇子的母族颇有实力,又正值壮年,不仅如此还深受北狄王的宠爱。
隐隐压过众皇子一头。
如今攻打大启这么重要的一战,竟然也让他全权负责,不得不让人怀疑二皇子便是北狄王心中的继承者。
哈伦鲁虽然憋屈,却不敢贸然地得罪他……
这时营帐的门帘被人猛地掀起,那人白发苍苍,精明干瘦,一双鹰眼锐利异常。他一进营帐,便在二人周身扫视一圈。
立刻伸手将哈伦鲁扶起,“看大将军说的这是什么话,你可是征战沙场多年的老将了,一时失意又算得了什么。
胜败乃兵家常事,何必如此苛责自己。
倒是二皇子年轻气盛,言辞莽撞,多亏大将军心胸开阔,不和他计较才是。”
说着又略带责备地瞪了二皇子一眼,二皇子呼其索瞬间收敛了刚刚嚣张的气焰。
来人正是北狄王的心腹巴图,早年跟随北狄王南征北战,感情很是深厚。
此次跟着二皇子前来,便有压阵的意思,担任监军一职。
哈伦鲁一惊,哪敢托大,立刻表现得十分谦卑,“监军大人言重,哈伦鲁誓死追随二皇子,一切愿听从二皇子和监军的调遣。”
巴图对他的识时务很是满意,又询问起军中事务,哈伦鲁不敢有隐瞒,细细地交代了。
“那启皇来到边境也有月余,你对他究竟有多少了解?”
一提到宣和帝,哈伦鲁的神色变得十分郑重,“双方交战各有输赢,如今两军隔着丹江,两军对峙已有多日。
启军一向胆小慎微,可这几次行军,对方和之前的完全不一样,兵行险招,以奇巧致胜,实在不是那些老将的风格。
根据军中探子得知,这几次奇袭都是启皇的主意,此人胆大心细,心思诡谲,实在防不胜防啊。
不过,本将军得到一个可靠的消息,他们的粮草供应出了问题,大军昨日已经斩杀了不少年老的马匹?”
“当真?杀马充饥?看来对方真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了。”
二皇子摸了摸想下巴,难免心思活跃,“我此番前来,奉父皇的命令,率军二十万,只为了将其一举拿下。
如今他粮草匮乏,正是我们出征的好时机。
河上早已上冻,只要我们趁着夜色悄悄渡河,正好打得他的猝不及防。”
哈伦鲁刚在宣和帝手中吃了暗亏,又见二皇子如此鲁莽轻敌,立刻跪地劝阻,“正值寒冬腊月,他们也自然防备着有人从冰上袭来。
更何况,大军对峙,粮食所耗巨大,只要忍耐得住,敌军缺粮,迟早生了变故……”
“荒唐,他们缺粮,难道我们就不缺吗,加上本皇子带来的二十万大军,我们共有五十万大军,每日所需近万担粮食。
这么大的损耗,难道不应速战速决吗?
再说,那宣和帝就算天赋异禀,也不过是个初出茅庐的小将,大启总共就二十万兵士,如何敌得过我们五十万铁骑!
你不过是输了一场仗,便被他们吓破了胆子,简直可笑!”
哈伦鲁被二皇子劈头盖脸的一通责骂,又羞又怒,依旧耐着性子劝说,“还望二皇子三思,切莫轻敌……”
……
大启营帐内
王老将军:“粮草问题已经解决,奸细孙盛已经被关押,军心已定。”
宣和帝摩挲着手中的平安木牌,“北狄二皇子,率领二十万大军昨夜已经抵达对岸。
二皇子此人各位可以了解?”
王老将军上前一步,“北狄二皇子呼其索在北狄军中颇有威望。
此人天生巨力,因为好斗勇猛,在武力至上的北狄很受欢迎,据说北狄王属意他继任王位。
随行的还有北狄王的心腹巴图,之前就是他主张割让固北、安北、宁北三城。
此人诡计多端,不可不防。
如今敌众我寡,实在有些难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