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将士听令,原地掩藏,等待敌军回营,一个不留,尽数歼灭!”
此话一出,众人一愣,紧接着眼底闪过狂热。
“哈哈哈!好!太好了!”
“老子定让这帮北鞑子有来无回!”
“尽数歼灭!一个不留!”
“杀!”
……
此时北狄军躲藏在暗处,望着大启黑漆漆的营帐,看着那几个懒懒散散的巡营的士兵。
北狄副将眼眸闪过一丝轻蔑,以及势在必得的狠辣,“果然让大将军猜中了!大启陛下舟车劳顿,此刻正是松懈疲惫的时候。
就这帮废物,还敢和我们叫板?
来啊,兄弟们,烧了他们的粮仓,杀了他们的狗皇帝,冲啊!”
那群骑兵个个跃跃欲试,在那副将一声令下后,一群人亮出雪白的弯刀,骑着高头大马,冲进营地。
那副将更是不管不顾地直奔主帐,满脑子都是杀了宣和帝后的加官进爵,眼眸猩红炙热,越发地癫狂。
可这次他们却失策了,当这群骑兵冲进营帐时,原本死气沉沉的营帐忽然亮起重重火把。
绊马索猛地拉起,紧接着这四处都是战马悲鸣的惨叫,北狄将士还来不及反应便被从马背上高高摔落。
一群又一群的大启士兵,从身后包抄而上,冲乱了他们队形,围着他们分而绞之。
“杀!陛下有旨,杀五十个北狄鞑子便可晋升一级!
将士们!冲啊!”
铺天盖地的嘶吼,彻底激发了大启将士们的血性。
“不好,是圈套,撤啊!”
“中计了!”
“啊,撤啊!”
北狄军被这变故打得措手不及,瞬间慌乱起来,打前阵的将士顷刻间尽数覆灭,滚烫的热血四溅,大启的兵士更是杀红了眼一般,提刀便砍。
那个攻打王帐的副将刚靠近,便被躲藏在王帐中的老将军王全度一枪挑下马,生擒活捉了。
这是混乱的一夜,可也是大启将士扬眉吐气的一夜。
前来夜袭的五千北狄将士,死伤大半,剩下的小半人马,在仓皇回营的路上,遇上了守株待兔的大启伏兵。
那北狄残兵本就吃了败仗,失了主帅,回营途中又遇伏兵,当即吓得肝胆俱裂,溃不成军。
很快火光冲天,尸骸遍野,残存了北狄兵士被尽数歼灭,无一生还。
这场酣畅淋漓的争斗,极大地鼓舞了士气,众人更是对宣和帝敏锐的军事才能心悦诚服。
等到这一行人马回到营地时,便看到士兵们正在清理战场,北狄将士的尸身累得像小山一般高,全营的将士个个精神亢奋,像是打了鸡血般,恨不能在冲到敌营杀上三百个回合。
宣和帝却丝毫没有半分激动的神色,只是吩咐大军原地休整,又将命令王全度负责全营的安全调度。
接着便钻进了营帐,将众将士炙热钦佩的目光隔绝在外。
卸下重甲,再次推演沙盘,清俊的面容上难掩疲色。
沈峤和周斯对视一眼,眉头紧锁,陛下平日不苟言笑,可只有贴身伺候的人才知道他将自己逼得有多紧。
之前不眠不休连夜赶路,终于赶在御驾前抵达边境,一刻也不曾休息,便以副将身份,将军中情况了解个遍。
大启高祖一把银枪平定天下后,接连之后的两代帝王,对武将猜忌过重,总担心他们拥兵自重,不着痕迹地削弱军需,致使边境大部分将士心存怨言,边境防守松散。
更是抗拒京中来人,说来实在可笑。
面对北狄军时心生怯懦,可排斥起自己人来,倒是团结得紧。
因此赵允成来到边关两个月,依旧被这帮老将排斥,面对他们的阳奉阴违,和不作为,最后不得不兵行险招,潜入北狄境内……
沈峤上前一步,单膝跪地,“陛下,今夜咱们重创哈伦鲁,他生性谨慎,此刻定捶足顿胸,短期内绝不敢进犯,陛下不如早些休息,养精蓄锐。”
周斯也劝道,“是吧,陛下何苦这么难为自己,就是铁打的身子也熬不住呢。
若是……若是秦大人知道,定要担心了,还望陛下珍种龙体……”
赵君玄推演沙盘的手一顿,捏了捏鼻尖,“夜影可有传消息过来,也不知念之的身子调养得如何,那日匆匆别离,朕总觉得念之有些反常……”
周斯干笑两声,“许是秦大人舍不得陛下,又不好意思开口。”
宣和帝一愣,忍不住勾了勾唇角,下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的平安木牌,身上的戾气也消散了许多。
……
自那日施针后,秦念之足足昏睡了一日一夜。
李湘禾担忧不已,终于后知后觉地察觉秦念之的状态不对。
“怎么回事,念之不是说,他的身体只是虚弱些,会好起来吗?
可你看她,她已经昏睡了这么久,脸色那么白,眼角也有些肿。
她……她哭了?为什么?
是哪里不舒服吗?”
落神医脾气古怪,除了上官思,对谁都不搭理,日日板着一张脸,在药房鼓捣着瓶瓶罐罐。
李湘禾急得团团转又无计可施,只能揪着上官思的衣领不放,脾气也越发急躁,“到底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