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道:“弟子感谢道尊给我一个辩解的机会,在我辩解之前,我想问道尊一个问题。”
“但说无妨。”马怀真说道。
“传闻一百年前,茅山和龙虎山不和,但是为什么最后龙虎山的老天师却把道尊令传给了您?”我问道。
“你这问的是什么问题,一百年前,诸雄逐鹿,马真人以无敌之姿在诸多对手中拔得头筹,当然就得了道尊令。”紫怡师太说道。
“张天师,您是老天师陈天甲的传人,当年老天师为什么没把道尊令私传给您,而是传给了马道尊?”我看向张义之问道。
张义之挑眉,说道:“当年老天师说比武获胜者可得道尊令,马真人既然胜了我,那自然就是下一代道尊,这有什么可问的,我龙虎山一言九鼎,又不是输不起。”
“马道尊,您对这个问题的回答呢?”我看向马怀真问道。
马怀真说道:“规则之内,胜者可得道尊令,天经地义的事情。”
“那如果,当年老天师坚持要把道尊令传给别人呢?”我问道。
“这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六派会武,道尊令能者得之,你问的问题,毫无意义。”张义之说道。
“有意义的,能者得之,天经地义。”我说道。“天下分为世俗和道门,世俗掌权者在五城十二楼,道门掌权者在六大派,六大派道尊的选拔机制来源于百年会武,而五城十二楼中,十二楼文官选拔来源于各省会考,其中最难的就是七省会考,十三年前,张大福的孙子张龙考得七省状元,之后两年,张龙的两个弟弟分别都成为七省状元,而我却落榜三年,走投无路之下,只能回家放牛。”
“什么意思,你嫉妒别人比你强,就杀人全家?”张元脸色不屑说道。
“张元长老好理解,诸位也看到了,这样的人都能执掌号称天下道首的龙虎山,真是我辈之幸。”我平静说道。
张元吃瘪,气得说不出话来。
“小友的意思是,那三次七省状元本该是你的,被张家调换了名额?”卫夫子说道。
“是的,张家三兄弟,加起来都凑不齐一桌的货色,大字不识几个,却一门三状元,全是占用了我的名额。”
“口说无凭,你说你是状元你就是了?再说了,就算你的状元名额被抢了又怎样,你只是丢了个名额,他们没的是命!”一名龙虎山弟子气愤说道。
“所以,道尊令也可以赢了不用给吗?”我问道。
“这两者有可比性吗,状元每年都有很多,状元之名能有道尊令重要?”
“所以在你心里,不重要的东西,就可以抢是吗?”我质问道。“贩夫走卒,引车卖浆,这是无数世俗百姓的真实写照,你一句不重要,就可以把他们的车砸了,浆撒了?十年寒窗苦读,你一句不重要,就让一个本该风光无限的状元,回家放牛十年?你我皆籍籍无名,于道门来说都不重要,当有一天别人将你所拥有的一切都抢去时,希望你也能心平气和地说一句自己不重要。”
那名弟子恼羞成怒,说道:“杀人全家,活该被抢。”
看台之上,小五此时看向那名说话的龙虎山弟子,说道:“龙虎山第十一,唐兴,下午刚被淘汰的垃圾,我记住你了,以后你的东西全是我的,除非你这辈子不下龙虎山。”
唐兴脸色大变,张了张嘴,最终没敢再说。
我接着说道:“当年张大福留下三个儿子在大凉山孤苦无依,是吃百家饭长大,我父亲与张大福的长子是结拜兄弟,没少接济他们,有一天我父亲在山里发现了矿洞,于是告诉了张家三兄弟,张家三兄弟想要独吞矿藏,所以将我父亲杀害了。矿场开工之后,我母亲在矿洞内长期劳作也患了重病,我落榜回山里,辛苦养了几头牛想要给我母亲治病,张大福的长孙百般刁难,最后导致我母亲不治身亡,为了开采矿藏,张家不惜以活人为祭,喂食矿疖子,多少无辜者葬送,最后还丧心病狂地将整个山区里的上万名村民全部当成贡品献祭给龙血矿里的矿疖子,这样的家族,不该诛灭吗?”
“一派胡言,一派胡言!”张大福怒道。
“是不是一派胡言,一查就知,你福禄寿三兄弟修道天分不高,若是没有世俗间的万贯家财支撑,就凭你也有资格坐在六派掌教旁边的位置?”
“我大哥能坐在这个位置是因为他是当今有名的丹道大家,你莫要血口喷人。”张二禄说道。
“据我所知,张大福炼制圣药的成功率连一成都不到,只会炼制一些浅显的补气丹罢了,龙虎山的丹道大家不在少数,却只有他身居高位,你非要我说出来丢人现眼。”我冷声说道。
“龙血矿,血祭万人?”卫夫子凝眉说道。“小友你说的这些事情,确实有待斟酌啊,五城十二楼的人难道不管吗?”
“天高皇帝远,山区地处偏僻,张家有龙虎山的福禄寿三兄弟做靠山,一手遮天再正常不过,在那里,张家就是土皇帝,想要谁死谁就得死。”
“有意思,没想到王聪的死,还能牵出这么一段故事来。”卫夫子抚须说道。
“王聪得了张大福的授意要杀我,所以才牵出这段往事来,让诸位掌教见笑了。”
“口说无凭,你尽管血口喷人,我张大福无话可说。”张大福强壮镇定说道。“你敢当着天下同道的面格杀王聪,又能活到几何?”
“规则之内公平竞技,王聪没有认输,他要杀我,我当然就杀他。”
“他肉身都已死,你为何不放过他的元婴?”张元不甘质问。
“他的元婴也没有认输。”
“元婴又不会说话,怎么认输?”张元咬牙切齿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