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远琛出去接电话了,包的事,也就没了下文。
温黎心想,要是他能对她说一句:“你喜欢就买,钱不是问题。”那就太帅了。
她不是喜欢花男人钱的人,但有时候还是有点虚荣心的。其实说到底,还是霍远琛对她的态度让她捉摸不透,时好时坏的,她就想用别的方式来验证下。
霍远琛那个电话很短,很快就回来了,问她:“决定了吗?”
温黎有点一言难尽地看着他,说:“算了,不买了。我带的钱不太够。”
他没留意到她眼神里的情绪,抬脚往外面走:“那就走吧。”
温黎离开的时候,回头看了好几眼那个包,最后还是放弃了。
学术论坛和温黎之前参加过的宴会完全不一样,也没她想象中的高大上,就是一群老头子坐在一起开会,跟上课似的,主席台上坐几个人,下面乌泱泱坐一片人。
他们说的那些话题,她用母语听都费劲,别说用英语听了,尤其几个上去发言的人英语并不怎么标准,她听人家那蹩脚的口音,忍不住想笑。
霍远琛看了她好几眼,眼神里隐隐带着提醒的意思。温黎也知道自己笑话人家的口音不对,努力想了一堆难过的事,才把笑意压下去。
这一分神,就更听不懂了。
她坐得无聊,见前排好几个教授的脑门都蹭光发亮的,就去数人家的脑袋。这一数,就有了个惊天的大发现。
她用胳膊碰了碰霍远琛,压低了声音告诉他自己的发现:“你的头发,是整个会场最茂密的。”
后者回给她一个无语的眼神,按着她的脑袋把她往下压了压。
第六个人讲完话以后,主持人在台上介绍下一个上台发言的人。温黎猛地听到了霍远琛的名字,扭头去看他。
男人已经站起来,在一片雷鸣般的掌声中,泰然自若地向台上走去了。
主持人向大家介绍霍远琛,温黎留神去听,听到主持人提到了一个很落后的地区,说:“霍教授的研究成果,拯救了该地区数以万计的生命,让他们免于当地传染病的死亡威胁,其中不乏很多老人和孩子。同时,霍教授也是一位热心公益的慈善家,他向多个国家和地区免费授权了药品专利,无偿捐助了许多药品和医疗器械。今天,他得到这个奖项,实至名归。”
现场的掌声更加热烈。温黎注意到,好多人看着台上的目光都挺钦佩的,有人还冲台上比了大拇指。
可能是现场的气氛太热烈,温黎被感染到,也有点与有荣焉。她觉得吧,霍远琛这人虽然在感情上挺浑蛋的,但他对学生,对工作是真没得说,尤其他从事的还是这么伟大的事业,动辄就能拯救数以万计人的生病。
她想,如果不跟霍远琛谈恋爱,做他的同事,或者做他的学生,其实也挺好的。
这么想着,温黎也跟着鼓起了掌,鼓得比谁都大声。
霍远琛回来的时候,带了个挺精致的奖杯回来。温黎忍不住看了好几眼。
他就小声笑她:“你不是也得过奖?至于这么眼红我的奖杯?”
温黎把奖杯从他手里拿过来,一个一个辨认上面的字,说:“那不一样。我那是艺术奖,没你这个含金量高。”
他低笑了声,说:“都一样。”
说完,他指了指第一排一个西装革履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跟温黎说:“看到那个人了吗?威尔逊先生,他在这里很有势力,这个论坛就是他赞助的。待会儿晚宴上,你可以想办法去接近他。”
温黎看了威尔逊两眼,觉得面相有点凶。她问霍远琛:“你觉得,他有可能知道我哥哥的下落吗?”
“不好说。”霍远琛摇头,“不过,如果连他都打听不到的话,那你这一趟就白来了。”
温黎可不想白来。她又看了那人两眼,点点头:“我想想办法。”
她想出来的办法是寻找共同点,借此打开话题,拉近两人之间的距离。这是她留学时候参加派对的经验。
晚上的宴会上,温黎找了个契机靠近威尔逊,用一种轻描淡写却足够性感的腔调说了句:“报告很无聊,不是吗?”
成功让威尔逊多看了她两眼。
她大大方方接受打量,偏了下头,有点俏皮地和对方说:“我一点也没听懂,不知道这里有没有人和我一样。如果没有的话,那我就太惨了。”
威尔逊递了杯香槟酒给她,笑着说:“你不是一个人。说实话,我也听不懂。”
温黎把香槟酒喝了。两人相视一笑。
她赌对了。就知道像威尔逊这种地头蛇不可能真的热衷学术,赞助学术论坛不过是为了搏个好名声。她以前也在富人圈子里混,这种事多少知道点。
今天的晚宴上大部分都是搞学术研究的老古董,聚在一起也是谈论学术,像威尔逊这种人肯定觉得乏味极了。这时候出现一个同样听不懂的她,很容易促进对方对她的好感。
果不其然,第四杯香槟酒下肚后,威尔逊主动问起来:“我很好奇,像你这么漂亮的女人,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温黎立刻把孟瑾年给她的照片拿出来,递给威尔逊,说:“两个月前,我来这里旅游,和这个人一见钟情。后来我们分开,我有点放不下他,想再来碰碰运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