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总舵主,这里有红花会三百三十九条欺行霸女,残害忠良之后的罪证还请你给个说法?”
少年面容清秀,语调言辞不急不缓,此刻却有如雷霆之威,隐而未露。
“红花会副堂主陈贵生,乾聋三年因吃早餐时无钱付账,又见掌柜女儿貌美,杀人辱女...”
“红花会李二牛,见财起意贪污兄弟抚恤,奸人妻女...”
.......
赵海禅放下手中充满血淋淋的记载却是扔到了陈家洛的面前,冷冷开口道:“如此种种,陈总舵主又是如何说?”
听着赵海禅的质问,陈家洛脸上有些恍惚。
“你今天过来就是为了这个?我还以为.”
闻言赵海禅的脸色更冷,眼睛直直盯着陈家洛怒斥道:
“你以为如何?你还想要如何,难道这一切还不够吗?你红花会口口声声说着反清复明,但是你们的所做所谓和妖清又有何差别?”
嘴上斥责着陈家洛,赵海禅的内心之中却早已经是一片冰凉。
也许陈家洛这一句话不过是心神恍惚之下的无心之失,但是赵海禅内心却更愿意相信这是很多掌握权势的古人的想法。
他们有刀有力量有拳势,他们就是人上人,又何必去在意那区区下等人的想法?
说到底,陈家洛内心无形之中还是站在他妖清的角度看问题,无论是他去赈灾也好,救人也罢,不过是为了他妖清的统治罢了。
这一切对于他们来说实在太过于寻常了,我都反清复明,为了大业打生打死了我难道还不能享受享受,欺压一下百姓怎么了?
这一切合乎他们的观念,但是对于赵海禅却并不能接受。
说到底,他经受了数十年人人平等的观念的影响,是成长在红旗之下的。
哪怕方德震怒也不过是因为他们动了那些牺牲的兄弟的抚恤,而不是因为他们欺压良善。
赵海禅心中叹息之际,某个念头却是越发的坚固。
下一秒,抬头望向陈家洛的眼神已经是分外的复杂,此刻他没有丝毫的感情却是戏。
“陈家洛你令我失望了,亏我当初还是如此的看好你,想要将长生诀和推背图交予你。”说着赵海禅一顿,眸光落在在场的众人身上,目光微垂,神情肃穆,似乎要宣布什么庄严之事一般。
“诸位你们的机会来了。”
闻言,在场的众人皆是一脸懵逼,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丝毫不明白赵海禅这个和尚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长生诀和推背图一听就是极为珍贵,但是这和尚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等等推背图,推背图?难道是?”有博闻强识之人嘴中呢喃,眸光闪动,看向赵海禅的目光却已经是大不一样。
“若当真是此物,那可就太珍贵了。”
传说之中的推背图为唐时术道大家袁天罡李淳风所作,据说得知可前知500年后知500年,此物早已失传在民间虽然时有遗留,但是却多为残篇难辨真假,难道此人手中当真有真本?
“贫僧法海为金山寺主持之徒,佛门圣子,今尊奉师命,遵我佛如来法旨,得太上原始通天三天尊符诏,佛道共敕:代天选帝,妖清无道获罪与天,妖清失其鹿而天下共逐之...”
话未说完,身居上首的陈家洛已经是勃然大怒。
“大胆妖僧,胆敢妖言惑众,当诛。”
“红花会帮众听令,以我陈家洛总舵主之命,诛杀此寮。”
在场诸人面面相窥,许多人都是目光闪烁竟然无一人先一步动手,他们竟然有些犹豫。
无他,赵海禅这一番话可太他喵的契合他们这些反贼了,他们参加红花会这个反贼组织是为了什么,无非名与利而已。
现在赵海禅这一番话虽然听着并不很真,但是他可以是真的。
赵海禅看着眼前这样的一幕,却是微微一笑,人性如此。